“也没有什么十分要紧的,只是......”
明宗看着皇后,迟疑了一下,随即改口说道:“朕许久没有喝到皇后亲自烹的茶了,不知今日朕可否尝尝皇后的手艺?”
“臣妾之幸,劳请陛下稍等片刻。”张皇后说完,便在殿内的茶几旁坐下,开始准备起来。
殿内只有他们两人,阵阵兰花幽香,夹着淡淡茶香在室内飘荡开来,清香袅袅,舒人心脾。
望着端坐眼前的张皇后,明宗不禁心生感叹。
这位父皇亲自为他挑选的皇后,自是端庄持重,将这皇后职责也做得十分妥当。不过他对她却无半点男女情爱,其实他也曾逼过自己对她动情,只是这情爱之事怕真的不能勉强。
再说对天子帝王而言,对女子也许真的只能有宠,却不能有爱。
但要说心里话,其实明宗心底深处是真心不想成为这般冷心冷情的天子。不管以后自己会变成怎样,至少现下,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想尽力让这颗心活着,让它能活得尽量久一些。
所以得知太后接连几日为难于她,又知道她素来不爱跟自己抱怨,便想着过来安慰一番。到了这里,又想听听她私下的肺腑之言,所以方才就没让宫人禀报。
可没曾想,自己听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一番话,思及此,明宗心里不禁多了一份感激。
正如她说的那样,只要把这后宫管理好,便也心无挂碍了,这也是他对她所真心期盼的。他不能将她视为深爱的情人,但他可以将她视为并肩克敌的战友,相敬如宾,以礼待之。
想到此,明宗脸上多了一些笑意,温声说道:“皇后辛苦了。”
张皇后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脸上也浮起甜美的笑容,“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烹茶乃臣妾之幸,何苦之有。”
明宗起身走了过去,在张皇后对面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太后她......”
“服侍太后本就是臣妾的本分。”
听到张皇后抢先的回答,明宗微微晗首,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敬妃她......,之前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很得太后看重。朕还是太子时,她便被太后选来在东宫伺候朕了,如今朕将她封为妃,平常到翠秀宫走动,也是为了不驳太后的颜面。”
“陛下的难处,臣妾知晓,敬妃若安分守己,用心伺候陛下,臣妾心里也是欢喜的。其余的,臣妾并没往心里去,陛下尽管放心。”说罢张皇后端起做好的茶,放到明宗跟前,含笑望着他。
明宗抬眸,只见张皇后白皙的脸上,一双杏眼笑意盈盈,蛾眉淡扫,又因刚才动手烹茶的缘故,脸颊泛起了淡淡红晕,瞧着如三月春桃般,倒是比往常少了些许高高在上的皇后威仪,更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女娇嗔。
见明宗定定看着自己,张皇后笑着问道:“可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说着便抬手轻轻抚了一下脸庞。
明宗见状,加深了笑意说道:“没有。”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皇后的茶艺还是这般好。”
“陛下若是喜欢,臣妾便多为陛下烹茶。”
“好。不过比起烹茶,眼下有一事倒是真的需要皇后帮忙。”
“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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