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值夜班,首先按照惯例我要逐个病房巡视一遍。
夜晚的病房很是安静,家属和病人都在安静的休息,只有监控仪有节奏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经过郝墨文所住的病房外的时候,我习惯性的透过门上的玻璃探视窗看向里面。这里夜晚并不会留人,护工王姨和风巧巧都不在。
病床上只见郝墨文背对着我侧身躺在床上,被子蒙住了头。就在刚晚餐时间我和护工王姨刚刚帮他擦拭完身体,并没有记得把身体摆出侧向里面的体位,昏迷中的郝墨文自己也无法转动身体。难道王姨临走前又重新给他翻了身?我心中疑问重重,可王姨也不应该用被子蒙住患者的头啊!
我正打算推门进入查看,突然口袋内的值班手机叮铃铃的,急促的响了起来。
“陈大夫,这有个昏迷的病人,需要您赶紧来!”我一听情况紧急,没有继续推门而入,赶紧跑下楼,去了抢救室。
郝墨文的单间病房内——
“太险了,差点被陈医生发现。”此刻躺在郝墨文床上的正是风巧巧,她裹着被子,严严实实的盖着头,惊魂未定的她长长输了口气。
一间黑暗的屋子里,没人开灯,窗外的幽蓝的月光经窗户撒入窗内,隐隐约约照出两个身影,一个身形看似有些颓废,深深低垂着头。而另一个身影,高大威武,像个俊朗的年轻人。
“你来了——”年长的人,沙哑的声音,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我就说,那几人也不可能直接把你打残,一辈子就躺在床上了。”他所说的人正是郝墨文,没错,此刻郝墨文神清气郎的站在这个神情疲惫的人面前。只是他却穿着病号服,一副病人的装扮,鼻孔里还插着进食用的鼻饲管儿。
“你又何必自冒风险,还来见我最后一面。”年长的人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发出不比哭好听太多的笑声。
“虽然我也恨你,但我还是感激你的。就让我来送送你吧!”郝墨文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这个年长的人正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夜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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