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柳氏在屋里嚎啕大哭起来,“姜大发,你这个挨千刀的。”
于朝喜本来是骑着马的,但是姜家门楣太低,从院子里看过去就只看得到马和他的下半身。
要是弯着腰往里看多少有失气场,下马?那可不行,区区一个小农家院子哪里够格让他在门前下马,太抬举他们了。
索性站在了马背上,站得高看得远,趴在门垛上将整个小院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苦了他的手下,又要稳住马,又要扶住大人,几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憋得一张张脸通红,愣是大气不敢出。
看清万小柱那张大脸盘子,于朝喜心下一喜,万小柱,这下你可跑不掉了,既然是逃犯,越狱途中被杀死那可真是太名正言顺不过。
“越狱拒捕,杀无赦。”
于朝喜确认完毕后,果断下了杀令。
一时间,小院里乱做一团,姜小五虽没有正统的学过什么功夫,但拳脚麻利,保护万小柱的同时还能与士兵对抗几个回合。却也仅仅是几个回合,很快,就开始吃力了。当一枚大刀向她砍来时,只见一个黑影迎着刀影扑了过来。刹那间,鲜血横飞。
“娘。”
姜小五大喊着抱住瘫倒的母亲,鲜血从她胸前的伤口中喷射而出。
“娘。”她赶紧用手捂住,温热的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溢出。而母亲的手终归是彻底的垂进了尘埃里。
生命的流逝竟这般的快速,快到连一句话都没留下,连一个眼神都来不及交换。一滴泪从母亲眼角滑下来,可是她的嘴角却是向上弯起的。姜小五知道母亲最后是欣慰的,欣慰自己总算护住了一个女儿,弥补了之前所有的遗憾。姜小五擦掉眼泪,覆住她的双眼,轻声呢喃:“娘,您好好的去吧,下辈子为自己活,不要再为男人流泪了。”
山下火影重重,山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致,树枝间的光怪陆离似乎被一抹清淡的身影柔和了许多。一阵风吹过,衣带翻飞,男人覆手而立,神情淡漠的望着山下。
一块小小青石躺在他的手掌中,隐隐发出微弱的光,时强时弱的辉映着天上的清月。
“公子,命定石并未熄灭......那些亡命徒中似乎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背后有棵高大松树,松林抱剑立于树前,他的一身黑衣与这暗夜碰撞出一股寒凉的静谧。微凉月光下,他的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如同刀刻,而从那双狭长丹凤眼射出的目光则尤显犀利。
公子手上把玩命定石,语气平淡:“这般容易找到,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对了,何故来晚?”
松林抱拳:“偶遇一头雌性幻兽,受了重伤,本想捉到后给它治疗一下,谁知最后收捕关头被另外一头雄性幻兽破了法阵,幻兽没捉到,还差点误了公子的大事,松林该死。”
“嚯,在这穷乡僻壤还能找到幻兽,且还是两只?”公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流转些许惊奇,“有点意思。”
粼江作为淮江的一条支流,流经整个渝东境内并由此汇入令海。不算平静的江面上,火影绰绰。
“您真的打算跟他俩同行?可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松林走到公子身侧,公子行事自来随性,有此决定其实也不算奇怪,只是眼下要找的人尚未出现,公子的心即便是再大,也断然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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