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专门等候苏晓墨和庄子寻,转眼间白粥馒头就摆上了桌。
“七哥,咱们村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怪事?”庄子寻语气轻松好奇地问。
听了这话,老七和月娘喝粥的动作一顿,面面相觑。片刻,老七才往庄子寻那边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说:“不瞒二位,据说十几年前还真发生过一件怪事。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
“一夜之间?”苏晓墨抖着声音问,“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
“可不咋的。少说也有百来人,死得可惨了,那真是血流成河。作孽啊。”老七咂咂嘴,夸张地叹了口气。
“血流成河?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庄子寻也学着苏晓墨,抖着声音问,在得到回答之前,已经收到苏晓墨的白眼了。
“被人用刀,就是那种砍柴刀,活活砍死的。”老七似乎亲眼看到一般,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这得多大的仇啊。”苏晓墨有些不敢相信。
庄子寻想了想,问他:“那他为什么要屠村?”
老七嘿嘿一笑,尴尬地回答:“可能是被驱逐出去了吧,反正有大仇,要不怎么下得了手。”
一桌人略微沉默了一会,苏晓墨忽然把碗放下,瞪着老七:“不对吧七哥,我看你也就二十几岁,如果十几年前发生了那种事情,你那会儿可都记事儿了吧。还说什么全村人都死了,你不是……”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这后半句,苏晓墨是当真没敢问出来。
这么一说,老七更尴尬了。月娘狠狠拍了老七一巴掌,又对苏晓墨堆起笑:“二位可别他胡扯。我们是前几年才搬过来的,不是本地人。那些话都是村口疯婆子瞎说的,偏他听来吓唬二位。”
“我可不是吓唬人,那疯婆婆为啥疯啦,指不定就是当年死里逃生。她没准就是唯一的见证者了,我怎么就成了吓唬人呢。”老七越说声儿越小,最后又嘿嘿笑几声。“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跑这写字儿来了,说多少回了,别用左手,别用左手,你怎么就不听!回屋玩去!”
老七的态度忽然转变,苏晓墨这才看到宁宁又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呢。她觉得左手右手都一样,怎么就不能用左手呢?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月娘瞅瞅院子外面没人经过,这才低声解释:“当年拿着砍柴刀屠村的人,就是个左撇子。”
一听这话,苏晓墨倒是有些理解了。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外面有个奇怪的青袍男子,还有个咒大家去死的疯婆婆,的确用左手是比较不合时宜。这么想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飘到了宁宁身上。
宁宁大概三四岁,圆滚滚的,还挺灵活。登登登跑进屋里,砰地关上了门。
苏晓墨看到宁宁转身关门时,眼睛一直盯着她。是错觉吗?一个四岁的小孩儿怎么会有眼神,好像要看穿她一样?猛然想起前一晚也是宁宁出声阻止他们进屋。哦对了,不是说村民晚上都睡得很熟,柳清客那么折腾,都没吵醒一个人。为什么宁宁是醒着的?
她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说一句“吃好了”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庄子寻说:“七哥,我这腿疾犯了,估计会多住几日,叨扰了。”
啥?苏晓墨猛地转过身,腿疾个当归!我才不要多住几日,我现在就要走!
“你放开我!”
庄子寻根本不给苏晓墨说话的机会,一路拉着她来到村口,才停下脚步。苏晓墨这才有机会喊出这一声。
庄子寻摊开双手给她看,他又没抓着她,何来放开一说。
苏晓墨简直要被气死了,几乎是吼出来:“腿疾?腿疾能走这么快?柳清客说看到小柴的妹妹走进了镜子,而小柴不承认有个妹妹,这不奇怪吗?”
“奇怪。”庄子寻倒是心平气和。
“柳清客和小柴肯定有个人说谎,至于是谁,先不管了。可一听到妹妹,就立刻翻脸,把咱们赶出来,这正常吗?”
“不正常。”
“还有,昨晚咱们亲眼看到柳清客挨家挨户地闯,那动静可不小吧,没有一个人被吵醒,这合理吗?”
“不合理。”
“所有人都昏睡,偏偏宁宁醒着,这不吓人吗?”
“嗯,吓人。”
“还有那个疯婆婆,还有那个左手刀。当归你个茯苓,这地方太诡异了。”
庄子寻忍不住笑出了声:“苏大夫,您的用语似乎不太雅观啊。”
“……”苏晓墨所有思绪都被这句话震飞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注我的用语!”
“不行,必须立刻离开。”苏晓墨越想越不对,拔腿就要走。
“谁也走不了!”疯婆婆不知什么时候藏在他们身后的,“你们进了村子,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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