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第八层,是整个玄天宗最高贵的地方,生活在城外的人连仰望都无法看清楚。平时,这里是宗主傅延年才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今天,这里却热闹极了,因为玄天宗里最主要的人物都聚集在这里。
坐在最高处的那位正是傅延年,在他下手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韩风和余缀。韩风的下手依次是莫问天、白凝、莫千、冷宏。余缀的下手依次是冯源、耿杰、傅慈、苏晓墨和庄子寻。
庄子寻趁着苏晓墨被这宫殿吸引住,偷偷换了座位,于是,苏晓墨坐在了最下手。
不能怪苏晓墨吃惊,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房子。那屋顶约有两丈多高,抬头望去,雕刻着金鳞凤尾鱼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颜色艳丽,栩栩如生。只是这个屋顶,她就可以看上一天了,更何况四面墙上还画着繁复的金色花纹。服侍的婢女穿着红色的衣裙,发间戴着的是金色花钗,手腕上的金铃铛一步一响。
她正盯着一个婢女的手腕看,就哒哒的声音,扭头一看,庄子寻歪着头对她笑。两人共用一桌,离得很近,她不禁想起耳垂上他的手指,一下红了脸,别过头不再看他。
“宗主,属下有礼物献上。”冯源笑眯眯地起身,众人一听都安静下来。
傅延年哈哈一笑,挥挥手,示意他开始献礼。也不知为何,苏晓墨总觉得冯源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冯源转过身对着宫殿门口拍拍手,只听窸窸窣窣一阵。
为首的一个是金卫,他的后面跟着一排至少十几个少男少女,最后一个还是金卫。那些少男少女穿着不尽相同,却都很华丽,金色的发钗、发扣,手腕上也带着与婢女相同的金色铃铛,走起路来很好听。苏晓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因为他们全都低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攥着,看样子不像是来表演的吧?
“冯堂主一贯会耍这样的计俩。”莫问天的脸隐隐涨红。
被他一说,耿杰赶紧低下了头,闷头喝一口酒。
余缀暗骂一声窝囊,起身出言打断:“莫堂主此言差矣。冯堂主也是为了宗门的未来,您说是吧,宗主?”说到最后,他竟转向了傅延年。
傅延年爽朗大笑打量一遍跪在下面的少男少女,全然不顾他们微微颤抖的肩膀,说:“看这批弃灵的资质,冯堂主倒是费心。各位也别客气了。”
冯源得令一般立刻给金卫一个眼神,金卫早有准备,粗鲁拉扯起一个少女,拎着送到了傅延年身边。
苏晓墨彻底惊呆了,弃灵?难怪他们一直低着头,难怪他们发抖。她忽地站起身,刚想出声,就听见白凝的声音:“怎么,这就等不及了?野丫头就是没规矩!哼!”
她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白姑娘言重了,苏大夫想说,把她那份送给你了。”庄子寻笑道。
苏晓墨和白凝同时瞪向他。
白凝瞥见傅慈在对面,脸红得争辩:“我才不要弃灵,我只想要傅慈哥哥。”
傅慈一听赶紧低下头。庄子寻可不管那么多,只轻轻拉着苏晓墨坐下。有了刚刚那句话,苏晓墨哪里还肯理他。
这么一会的工夫,少男少女们都已经分派完毕。冯源恰好听见白凝这句,暧昧地一笑:“白姑娘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弃灵的好处可不止这些。”说着,他又拍了拍手,又一个金卫领着三个少年走了进来。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
“这可是招云境的弃灵,如今这样的弃灵可不好找了。”
“要是有个破道境,那才叫美呢。”
“做梦去吧。我看这三个肯定是给少宗主他们准备的。”
……
少年们似乎早知道自己的命运,走起路来也磨磨蹭蹭。金卫抬手推了中间那个少年一把。那少年立刻瞪回去,很不服气地甩了一下胳膊肘。冯源眼神凌厉,捏了一颗小小的红果弹了过去。那果子外面包裹了一层灵气,若是打在少年身上,只怕要见血。
苏晓墨想也没想甩出一根银针,银针穿透了红果,打偏了果子的轨迹,这才擦着少年的肩膀过去。
“没想到苏大夫也是灵师。”冯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晓墨。
那少年倒是机灵,立刻扑到苏晓墨桌前,带着哭腔地小声求救:“救救我。”
其他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都看过来。傅延年把酒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所有的弃灵立刻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小声抽泣着。
在傅延年开口之前,傅慈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少年,对傅延年说一句:“父亲,我看这个弃灵就很好,可否把他赏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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