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回来,今日前来,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哪怕一开始的确很生气,恨不得直接砍了脑袋拿来当球踢,这会却也冷静下来,他此时的身份是秦民,而不是当朝皇帝李二。
况且,这厮与闺女之间,似乎也不能都怪这厮。
故还是压住了,隔空朗声笑道:“果然还是贤弟懂我,这鱼,真香。”
突如其来的声音,永嘉吓一哆嗦。
等看清来人,不禁又一阵呜呼哀哉,暗道倒霉。
陈远却是乐了:“原来是秦兄,话说,秦兄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啊!”
一边说,一边起身张罗。
之后不久,郑愔姜篱就一旁小桌吃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李二和李君羡。
“好酒,敢问贤弟,此酒是?”一口酒下肚,李二长舒一口气,感觉舒坦多了。
也很自然的开演。
李君羡一声不吭,默默喝了一碗,又倒一碗。
没办法,他可不是李二,身为好酒之人,这酒,他可从未尝过。
而不出意外,过了这个村,也没这个店了,可不会有人专程给他送。
也没人敢送。
便是送了,他还不敢要。
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只能做一个孤臣,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永嘉也没出声,一面降低存在感,避免拉仇恨,一面暗暗思考,这个腹黑男此时前来到底什么意思。
陈远端碗笑道:“此酒大唐春,长安美酒大唐春,秦兄要喜欢,回头不妨带上一坛。”
“好说,好说。”李二哈哈大笑,顿时又感觉好了些。
等尝过那鳝段烧鹿肉,又不禁点头:“好,好酒好肉,要说过日子,还是贤弟厉害,不服不行,不服不行啊!”
这话陈远爱听,闻言亦大笑起来:“那是,看我这一盆,里面除了几粒蒜,能找到不是肉的,算我输!”
“还真是,那,这肉回头我也带点?”李二莞尔,至此,心底出门时那点戾气,溃散无踪。
反而是一股恶作剧的心思,在心底愈演愈烈。
陈远也没多想,夹了块鹿肉,笑道:“好说,秦兄要喜欢,回头我再做些便是,反正外头鲜活的黄鳝,有的是。
倒是秦兄,怎么这种天气还往外跑?”
李二正不知如何开口,此言一出,正中下怀。
当即便放下筷子,幽幽一叹:“长乐公主,要嫁人了啊……”
“噗!”
“咳咳咳咳!”
一忍再忍,终究永嘉还是没忍住。
李君羡也没好到哪去,差点喷出来。
陈远怔了怔,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拍着永嘉的背,让慢点吃,没人抢,也没人去跟她家大人告状。
直到都安抚好了,才疑惑道:“长乐公主嫁人,跟秦兄有何关系?”
角度刁钻。
李二怔了怔,还真给绕进去了,是啊,长乐公主嫁人,与他秦民何干?
回过神来,又连连摇头:“不是,长乐公主,那是长乐公主啊!
长乐公主要嫁人了,贤弟你听不明白么?”
“我听明白了啊,长乐公主要嫁人嘛,可是,这跟秦兄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
哦,明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兄,你仰慕长乐公主!”
“噗!”
“咳咳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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