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西斜,带着暖意的晚风如一股严冬的暖泉流动,南宫柔捧着亲手摘采的山茶花,低首闻着花香,暖风拖起她一缕青丝,与肃杀的战场显得格格不入。
她站在那,站在夕阳下,站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站在了季云滔十八岁的心中。
南宫柔或许此生都不会明白,在季云滔余生漫长的岁月里,她曾是他眼中的璀璨星河。
“就会油嘴滑舌。”南宫柔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撩开脸上飞舞的青丝,细弱蚊蝇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听。”
季云滔没听清楚南宫柔后面的那句话,拉长脖子问道:“什么?”
陪你看晚霞的人,本身就比晚霞还要浪漫。
“讨厌。”南宫柔瞥了一眼护卫在季云滔身旁的李慕,有第三人在场,即使平时胆大包天的她也无法克服女子的矜持大胆向季云滔表达自己的的心意。
李慕用胳膊碰了一下季云滔后背,“小老弟,我是不是该离开一下?”
“咳……权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唉!”季云滔装傻充愣,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慕。
李慕则给了季云滔一个我懂得的眼神。
遵化城内,得到围城大军大概数量的闫龙不安坚守待援。
区区两万人就敢围我遵化?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何偏偏要选择这一种!
于是乎闫龙调集兵马,屯海关总兵郑鹤为先锋,除各门必要的留守,调集了五千大军在城外排兵布阵,准备痛击这位不懂军事的领兵将领。
闫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同样摆好战阵的戎洲军,他闫龙征战沙场数年,手握数万精兵,经过短暂的错愕后没把眼前这支戎洲军放在眼里。若要朝廷调集十数万大军围剿,自己则直接开门投降,献出播州所有土地人口,保满门不被诛杀。
眼下朝廷的自大给了他反应喘气的时间,只要击败了眼前这两万人,戎洲守军皆溃败,届时攻破贵州府,戎洲唾手可得!
戎洲军阵中军,季云滔站在高台上,战场形式尽收眼底。
孙怀中率兵伏击各路援军,所以这一仗则需要季云滔亲自指挥,各卫所指挥使都是历经战阵地老卒,季云滔只要按部就班的指挥,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戎洲山势绵延,平原较少,所以多为步卒,为数不多的骑兵也已经调到了泲洲与北晋对峙。
遵化城外唯一一处较为平坦的田埂上,两支大军在步鼓有节奏的敲击下整齐有序的向前挺进。
终于,两军出现在了彼此的视野之内。
“全军,定!”
一名身经百战的指挥使握拳示意大军停止前行,身旁扛着旗帜的传令兵举着大旗停在原地,原本随着步鼓前行的将士望旗而停。
“弓弩手!”戎洲军阵中,一名千户举着令旗驻定,军阵中的弓弩手拉弦上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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