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本为一家,之前你谈及身陨上榜的阐、截两教弟子时,为何不曾有过半分伤心?难不成,在你眼里,阐、截两家的师兄弟便那般不重要吗?”
仔细的瞧了瞧眉眼认真的多宝,太虚心知,其嘴中虽说的是两教弟子,可实际上,知道他一直是在演戏的多宝,真正想问的,其实是他自己对截教弟子的看法。
沉默片刻,太虚严肃道:“多宝师兄,在你面前我不想说谎,道不同不相为谋,性不同难成挚友,三教内外门弟子加起来万余之数,其内性恶性善者参杂其中,太虚性向善,故对性恶者难以升起同悲之心,所以,落泪之说自无从谈起!”
“善者天生,恶者亦是天生,大师伯阴阳之道我亦曾听过,善恶相对可却并从,孤生并不能持久,所以,师弟如此善恶分明,岂不违逆天道?如此以己心将师兄弟分成内外两人,岂不让人心寒?”多宝质问道。
“恶者波及无辜,善者惠及众生,若依师兄所言,无辜者死有余辜?”都说佛魔本一体,依今天多宝来看,太虚发现其还真有那份潜质。
“自然不是!”
多宝能教出闻仲这种责任心爆棚的弟子,自然不会认同‘无辜者死有余辜’这种歪理,辩驳道:“只是生死轮回本就是天道,有生必须有死。那些无辜之人虽无罪,可今生福缘不够,死后积修来世便可。
至于那些为恶之人,只要以‘义’字来约束,便可以施之以平衡,这一发放,自我代师管理截教以来,便效果卓著,那被你所杀的吕岳师弟,便是明证!”
“呵!”
太虚嘲讽一笑,这不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而且依着多宝这番歪理,之前吕岳将怒气发泄在西岐凡人身上,欲要和他与广成子等人同归于尽,可不就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佛有怒火,化为明王’吗?
这真不愧是日后的多宝如来啊!
截教有今天这么多败坏气运的弟子,通天收徒不管付一半,这多宝道人依他来看,妥妥的得付另一半责任!
强行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太虚自己可没那个能耐,心中不耐之下,已是意欲要走,只不过,走之前,他得搞清楚一件事情。
“多宝师兄可认得阐教燃灯老师?”太虚说道。
“自然认识,我二人自昆仑山时便时常坐而论道,相互之间早已引为知己,如何会不认识。”两人之间的观点相差过大,且之前太虚那声嘲讽的笑声也让多宝心中愤慨,如今言语之间自然多了些冷漠。
且太虚杀了吕岳之后,到了如今都没有一点对自己所作所为有一丁点的忏悔,明显没将吕岳等人的性命放在心上,这让多宝这个义气爆棚的大师兄,如何能对太虚还有好感?
要知道,此前在碧游宫初遇之时,他可对太虚能对吕岳的死有很大的忏悔,可是颇为期待的!
“原来如此,多谢师兄解惑!”
多宝跟燃灯相熟,那么他如今能得出这番歪理,太虚也便理解了。
就凭燃灯在玉虚宫敲墙角的本事,能将慈航这种日后的嘴遁达人都能敲走,太虚对于其能对多宝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便颇为理解了。
就凭多宝如今这个样子,他日后函谷西投,化胡为佛后,那般处心积虑的打击玄门道统,也就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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