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死了死在阴暗的角落里!
一缕幽魂漂浮在半空中,冷眼瞧着骨瘦如柴的尸体,被老鼠啃食。
“嘎嘣嘎嘣……”
饿死的人,没有几两肉,粗糙干瘪的黄皮包裹着细长灰骨,肥硕的老鼠,露出两颗大白牙,嫌弃地撕扯掉碍事的皮干,掏出漆黑腥臭的内脏,鼓动着腮帮子大快朵颐,不消片刻,便成了一具鼠尸。
偏僻的院落,黑暗无光的破旧房间,嘎嘣声消失后,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幽魂双腿盘起,用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睨着果腹不成,反倒失去性命的大老鼠。
暗自摇头,饥不择食的下场——丢了卿卿性命,可惜了这一身不知偷食了多少吃食娇养出来的肥膘。
幽魂等了一会儿,一只圆滚滚的鼠魂飘了出来,茫然地围着肥硕的鼠尸转圈圈,甚至伸出爪子试图触碰、捞起瘫软在地的鼠尸,次次扑空,次次扑,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它为什么躺在地上,更不能理解它已经死了的事实。
几天后,大老鼠终于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待在角落,不再折腾它已经开始腐烂的鼠尸。
佛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幽魂甚是欣慰大老鼠能明白这个道理。
一魂一鼠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双双耷龙着脑袋,一动不动。
南宫曜尸身呈青黑色,剧毒无比,除了第一只送鼠头的大老鼠,倒是没有其他蛇虫鼠蚁再靠近,也因比,被人遗忘的地方,只余一魂一鼠,大老鼠从开始躲着幽魂,到后来无视,整个鼠魂看起来蔫蔫的,实在可怜。
近几日,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喵!”
幽魂眼皮掀起一角,余光中大老鼠似是一只利剑般嗖地一声闪过。
很好!上蹿下跳,这般有活力!
幽魂嘴角扯出笑意,惊恐中的大老鼠短暂地忘却了忧愁,不再愁心费脑地心疼它毛皮渐宽的鼠尸。
自那日以后,破旧的房间里,时常见到一只大老鼠四处流窜。
半年后,人尸和鼠尸风干,像是枯树干枝,上面摇摇欲坠地悬挂着些许的糟烂树皮,只消一阵风,便会支离破碎。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来。
幽魂嘴角勾起半弯弧线,化成粉剂前,终于有人想起角落里的尸体。
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叶落归根,人死入土,暴尸土上总归不体面。
“主子,尸体都被风干了,看样子死了半年以上,骨头发黑,人死于剧毒无疑。”
幽魂无奈摇头,太过武断,明明是饿死的。
“嗯。”
清冷贵公子面上不咸不淡,唇间溢出一个字,便转身离去。
目送男人离去,幽魂嘴角蠕动:“好歹同门一场,你倒是多说几个字,后事安排下。”
可惜,一缕生魂的阴语怎么传进阳人耳朵。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南宫曜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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