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古气得面容狰狞,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
旁边的危兄一看情况演变如斯,急忙站了出来,含笑道:“这位就是……云公子?我是古古的大师兄。我姓危。”
云扬露出来意外的神色,似乎有些局促,那种想要讨好,却又不知道如何做的样子;拼命的想要给心上人的家里人留下良好印象,但一时间却又变不过脸来的狼狈:“呃呃……这个……大师兄……我这个……不知道……快,快快请进……这个……到了我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呵呵……”
说话间,居然还腼腆地笑了笑,无所适从地挠了挠头。
一副纯情少年的青涩形象。
古古这会已经气得快要吐血了。
看着大师兄居然被云扬拉着,就要迈步进去,尖声叫道:“大师兄,你不要理他,他真的不是好人!”
大师兄闻言下意识地又看了看着云扬,只看到云扬一股子黯然神伤却又强行压制自己心情的脸色,目光微微的黯淡了一下,轻声道:“古古,我知道,我不该做那件事……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是……我终究是玉唐人啊……”
他苦涩的笑了笑,转身道:“大家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大师兄,请你带古古离开吧。这里乃是玉唐地界,若是你们呆得久了,难免有所妨碍……你们可再没有如上次那般的使节身份了……”
他低下头:“多多保重,以后……嗯,珍重。”
他的样子,尤其是那份黯然神伤的神销魂断;当真是入骨三分。
大师兄看在眼中,竟也不由得感觉到自己明白了许多。
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就感觉,自己小师妹的种种行径……实在是有些过分,太过绝情了。
当前事态,难道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么?
两人金童玉女,一见钟情,但碍于两个国家,两个世界,两人的身份背景,却又强行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毕竟是少年男女,再见之后却又压制不住情绪。
所以两人在一起,不断地矛盾,不断的重复……
而云扬刚才也说了,他不应该做那件事。
那件事是哪件事呢?
大师兄心理明镜高悬一般的明白。
自己和古古奔波于三个国家之间,所为何来?
不就是为了之前的锁魂针事件么?
而古古曾经留给云扬一支……虽然根据古古自己说,当时是欲以此针暗算云扬,但现在看来,真实情形未必如是啊……
昔有故剑深情,眼前这未必不是故“针”深情!
至于说云扬利用这一枚锁魂针,暗算了其他国家的人;造成了东玄和其他国家的重大误会,而古古生气,也因此而气愤……
但气愤的主因多半不是如古古之前所说的技不如人、恼羞成怒,而是因为心上人利用了自己,欺骗了自己!
此事种种,是多么的一目了然、显而易见,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啊!
看着古古气得浑身颤抖,眼泪都几乎流出来的样子;看着云扬一脸的内疚,黯然神伤的表情……
大师兄也不由得想要长叹一句:自古以来,情字最是累人,故人诚不欺我!
“既然来都来了,这杯茶是无论如何也要叨扰。”大师兄和煦的微笑:“只是不知道云公子方便不方便。”
云扬一副受宠若惊的德行:“方便!方便!不方便也要方便的!”
随即殷勤万状地往里想让,就差执手相让,把臂同行了!
古古此际若是解除了易容,那张被气得惨白的俏脸只怕比死人也不会好看多少;嘴里喘着粗气,两只脚就像是钉在了地面上,眼睛死死地看着云扬,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肚去。
大师兄拉了拉古古的衣袖,沉声道:“古古,别意气用事了,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何而来?”
说罢拉着古古就往里走去。
大师兄对于当前之事仍是理性大于感性,无论两人纠葛到了何等地步,但彼此份属敌对的矛盾始终存在,无论云扬运用那枚锁魂针的手段卑鄙无耻也好,下流下作也罢,双方既然敌对,任何无所不用其极的阴谋诡计都属该然。
若是光从当前结果而论,若非立场回然,大师兄甚至会对云扬的做法拍案叫绝,这一手玩得简直超妙,妙到毫巅!
古古现在真怕自己一口气过不来就此气绝身亡,因为肚子已经气撑了,随时可能爆炸,却还要被动地跟着往里走。大师兄说得对,若是直接不进去,那么这次前来玉唐,却又有什么意义,如何解决当前困局?
若是就这么被气得直接回去,那么来这一趟岂不是傻了一般?万里迢迢,就来逛了一圈?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再想深一层,云扬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下作的混蛋,搞出这么一出,不外就是想要将水搞浑,混淆视听、浑水摸鱼,甚至乱中取利,自己决不能让其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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