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定域性是指,一个物体或人,比如张三,要么在家里,要么在办公室,或者在其他某个地方从事秘密活动。
可以确定的是,在某个具体的时间, 张三只可能出现在一个地方,他不可能同时在家又在办公室,当然除了他是soho的在家办公一族。
也就是说,没有一种东西可以超过光的速度。
然而玻尔告诉我们,在粒子世界,所谓的定域性是不存在的,而实在性, 从物理学角度也是无法确定的。
出于保卫经典世界的定域性和实在性角度出发, 一些物理学家发展出了关于量子特性的多种解释。
一种隐变量理论认为,我们不清楚粒子的行为是因为某种暂时还没有被我们发现的因素导致的,粒子其实和乒乓球一样是经典实在的。
另一种多宇宙论则认为,我们每次观测,宇宙就发生一次分裂。
比如我们看到粒子从左缝穿过,与此同时,另一个平行的宇宙被分裂出去,在那个宇宙,粒子其实是从右缝穿过的。
这样,与我们平行的宇宙就有天文数字般那么多。这也不禁感叹,为了保卫实在世界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况且这也不符合奥卡姆剃刀的经济性原则,奥卡姆剃刀原则告诉我们: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如果仅是理论的不完善,我们还可以勉强接受,然而以下将要谈到的两个已被证实的实验,将彻底粉碎任何保卫实在性和定域性的企图。
在前一个实验之前,必须先介绍一个被称之为“科学中最深刻的发现”的贝尔不等式,这个不等式的形式是:|pxz-pzy|≤1+pxy。
可以不用理会这个不等式的具体含义,也不用管贝尔是怎么推导出来的, 只要知道, 贝尔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可能,即直接用实验数据验证量子理论。
贝尔不等式用数学语言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的世界是经典实在的,那么不等式成立,反之,则不成立。
贝尔不等式使物理学家们用具体实验来验证erp佯谬成为可能。
erp佯谬是爱因斯坦和波多尔斯基以及罗森联合提出的一个思想实验。
天才的爱因斯坦建立了相对论,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经典实在的世界,这方面他是保守的。
因此为了反驳量子理论,爱因斯坦提出了他的诘难:想象一个大粒子衰变成两个小粒子反向飞开。
如果粒子a自旋为“左”,粒子b便一定是“右”,以保持总体守恒。
按照量子理论,在观察之前,它们的状态是不确定的,只有一个波函数可以描绘它们。
当彼此飞离数光年后,我们开始观察粒子a,它的波函数坍缩了,瞬间随机选择了比如说“左”旋。此时粒子b也必须瞬间成为“右”旋了。那么b是如何得知a的状态呢?难道有超光速信号来回于它们之间?这显然违背了相对论。
1982年,法奥赛理论与应用光学研究所的阿斯派克特小组第一次在精确意义上对epr作出检验,这个实验被命名为阿斯派克特实验,实验结果毫无悬念的证明了量子理论的胜利,贝尔不等式不成立!
之后若干物理学家多次重复检验,结果一致。
阿斯派克特系列实验是二十世纪物理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实验之一,甚至可以和1886年迈克尔逊—莫雷实验相提并论。
面对实验结果,人们面临选择,要么保留实在性,要么保留定域性。
二者至少必须放弃一样。如果保留实在性,定域性就必须放弃,这就意味着存在一种物理信号可以超光速传播。而这与众多实验事实验证过的相对论相矛盾,显然不可取。
那么保留定域性,放弃实在性呢?这种选择是痛苦的,大多数人并不表态,也许是默认?
因为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的确,这就是目前对量子状态的一种主流看法,量子处在多种可能性的迭加态。
当我们进行观测行为的时候,几率波函数塌缩,一种状态被决定下来。至于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没有太多人去探究。这个领域像个黑洞,我们只能猜测,真相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如果说阿斯派克特实验让人们还保留一些经典世界定域性的希望,那么下一个实验——延迟选择实验将彻底摧毁人们的这最后一点希望。
延迟选择实验是美联邦理论物理学家惠勒在1979年提出的一个思想实验,这个实验的基本思路是,用涂着半镀银的反射镜来代替双缝。
一个光子电子也是一样有一半可能通过反射镜,一半可能被反射,这是一个量子随机过程。
把反射镜和光子入射途径摆成45度角,那么它一半可能直飞,另一半可能被反射成90度角。
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另外的全反射镜,把这两条分开的岔路再交汇到一起。
在终点观察光子飞来的方向,我们可以确定它究竟是沿着哪一条道路飞来的,如果检测器1在响,说明光子经由直飞的adb线路传播过来,如果检测器2在响,说明光子经由反射的acb线路传播过来。
但是,我们也可以在终点b处再插入一块呈45度角的半镀银反射镜,这样,两束光线将重新组合,这会引起波的干涉效应,于是,进入1和2的光束强度分别与两束光在组合点处的相对位相有关。
谷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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