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内容马宇明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一通关于案情的电话,是李大力的队长打来的。内容就是城中的早餐一条街上,发现了尸块。
骇人的是那尸块竟然是被人煮熟的,装在塑料袋里,被一个大妈捡到,险些拿回家吃掉。幸好,一个退伍医疗兵一眼认了出来,报了警。排查缺人手,队长几乎是怒吼着提前结束了李大力的事假,让他尽快回警队。
“这个队长也真是糊涂,李大力打电话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也不怕泄露案情,哈哈。”马宇明想着,这时李大力已打完电话,走了进来说道:“娃娃啊,爸爸单位有急事,不能陪你啦,改天,改天给你买好吃的。”
“你走你的,我不用你陪!”马宇明一点也没客气。
看着女儿对自己这样说,李大力倒好像一点也没意外,拿了制服外套,对着马宇明憨笑几下,转身对着王桂花温柔地说道:“老婆你多睡会,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
别看李大力憨厚,对着王桂花说话时脸上的憨厚劲却一点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一片。
马宇明看在眼里心里偷笑起来,“难怪啊,以王桂花的相貌能嫁给李大力,原因是在这里啊!”
这时,马宇明记起了他从十九楼坠落前母亲打过来的那一通电话,他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那张日历海报,一件往事闯进了他的脑海。
那是发生在1993年老家的事情。
大舅被人捅伤,失血过多而死。外爷、二舅同样被人捅伤,二舅因此还落了残疾。
凶手逃的无影无踪。
外爷一个人多次到新疆、北京、东北一代查访凶手的下落都没有个结果,直到2010年左右,外爷再也跑不动了。凶手依然石沉大海,毫无踪迹。
这案子一直悬到2021年。
母亲的那通电话,他还没来得及悲伤就从楼上跌落,现在他隐约觉得自己有个机会,抓住凶手,替大舅鸣冤,省去外爷之后十多年的奔波之苦。
“李大力是个刑警?哈哈,你也别一直只是个普通小警员了,我要让你当上z市公安局局长,如果这还不够的话,嘿嘿,李大力啊李大力,这m省公安厅厅长的位置我看非你莫属咯!”这一刻的马宇明似乎有了目标,从今天开始,他要做李婷!
“妈,大夫说了没?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马宇明亲切地向着王桂花问道。
对于王桂花的这一声“妈”的称呼,马宇明虽说很难叫出口,但是现在要利用李婷的身份,他不得不扮演个好女儿。
况且,王桂花这些日子以来的细心照料,马宇明也看在眼里,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基本判断:王桂花是个好女人。
王桂花一愣,然后像是一朵花在脸上绽开了一样的笑道:“娃啊,给你做手术的夏主任说了,明天就让出院哩!”在她的记忆里,女儿上了初中后就很少叫自己妈,还叫的这么亲切。
出院的手续办的极快,李大力开着桑塔纳警车来接的她们母女。
“公车私用嘛!这不是,哦对了,这个年月管的还不严。”马宇明心里想着,心情激动地坐了上去。
在马宇明的那部分记忆里从没坐过警车,这时迫不及待地想体验一把,但是开惯了2020年代的车,坐在这90年代的车里,顿时感觉自己开的那辆国产suv如果放在90年代,妥妥的百万级别豪车啊。
这破车,没有头枕,只有硬邦邦的织物座椅和靠背;没有大屏,只有音质渣到爆的收音机;没有空调,制冷全凭开窗之后的风。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顿挫,严重的顿挫感。起步时顿挫,换挡时顿挫。
“这烂车,如果是2021年有人送给我开,我能骂他祖宗十八代!”马宇明心里想着。
“对了爸,爸,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那个案子啥情况啊?”马宇明的这一声爸差点没把自己叫吐了,毕竟,称呼李大力为爸爸,他内心是拒绝的,这个男人他看不上!
“吱”李大力激动的一脚急刹,桑塔纳似乎不乐意,窜出去十几米才停下。他回头兴奋地看向后座女儿问道:“娃,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爸,爸,昨天你打电话的那个案子去现场看了吗?是个什么情况呢?”
李大力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同样坐在后座的王桂花交流着眼神,有询问、有欣慰。不怪他这么激动,因为半年前,女儿染了黄头发,他气不过打了女儿一巴掌之后,女儿再也不称呼他爸了,以一个“唉”字替代。
“哦,你说昨天那个案子啊,也不知道谁这么变态,竟然将人的大腿煮熟了丢在街上!”李大力说了和没说一个样,这些事情马宇明已经从他的电话里听到过。
“那,这个尸块属于谁?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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