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人一鬼,一黑一白。
就这样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漫无目的晃悠着。。。
如果十分钟前,端进他心窝里的是寒冬中的一碗胡辣汤,那么此时,这碗胡辣汤俨然变成了一盆榴莲味的绵绵冰。。。
所有的事情,就像一个夹不住的屁,说来就来,炸的李阎错不及防,头晕脑胀。
一旁的女鬼就像更年期提前的二婶儿,一路上掉个老脸,尴尬的气氛让李阎感到心烦意乱。
片刻后,平复下心情。
李阎偷偷的瞄了眼女鬼,决定缓和一下:“咳咳,内,内个,还没问你叫啥名字呢?”
“我没有名字。”女鬼淡淡的回答。
“没名字?哦!对,你说过,你一直在我背后,恩恩,那你有没有想好的名字啊?”
话音刚落,女鬼那孱弱的身板不禁一颤,不觉间低头轻泯红唇,清澈的双眸透出一丝期待,羞答答的小声说道:“其实,其实我一直都想有个名字,我都想好了,我想叫。。”
“停!!!”
李阎突然一声喝住女鬼!手臂一挥,大义凛然的说到:“孩子啊!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虽然是个孤儿,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天我到哪你在哪,我学什么,你会什么,相当于半个爹!到了晚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儿睡了二十一年!如今,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儿!我前当爹,后当妈,还兼职个老公!对于起名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叫李阎,阎乃为坤,坤为地,而地则需要灌溉,所以,打今儿起,你将有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就叫,李!多!水!”
“。。。。。。”
“你个混账大色魔!!我才不叫李多水!!!还有!你才不是我爹妈老公!!你给我站住!别跑!!”
两分钟后,
李阎那板寸儿头上顶着两个鼓起的葫芦包,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呼呼!哎呦,不跑咧,跑不过你,我是人,你是鬼,你开挂,赖皮!”
“哼!谁叫你胡说八道!”
女鬼叉着那芊芊细腰,嘟着小嘴,此起彼伏的胸口若影若现,一脸委屈的样子,把李阎看的心中野驴乱撞。。。
“大姐,不,多水儿姐,你看,咱就别因为这点小事闹别扭了。话说你是怎么从我身上出来了?”
李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红塔山点上。
“恩~你三叔把我弹出来的啊。”
“那瘪三儿?啥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在草地上啊。”
“挖槽!这狗日的!感情是把你放出来,自个儿溜了啊!”李阎郁闷的嘬了口烟。
“那咱们现在去哪?”李多水轻轻的扶了下裙子,顺势坐在一旁。
“哎!现在家莫名其妙没了,爹娘们又不知去向,只能去东海找我大伯了!”
“东海?你大伯是神仙么?”多水惊讶的问道。
“神仙个P,咱们这在祖国的北方,我大伯在南方,东海是个市名儿,咱们得坐车!晓得不!”
“哦~这样啊,你地理课从来都在睡觉,我一直盯着天花板,也没学到什么...”
“......”
李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对啊!我给他们打电话不就行了么!我特娘儿真是个蠢猪!”
说罢,激动的掏出破手机,立马拨通老妈电话: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挖槽,咋回事?”李阎摸摸脑袋,郁闷的挂了电话。
“你给三叔打打试试。”
“那货不用这玩意儿。”
“那爸爸呢?”
“一样打不通。”
“那给大伯打一个看看。”
“哦,好!”
李阎皱着眉头认真的翻着可怜巴巴的通讯录,两分钟后,挠着脑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水儿姐,我没大伯电话。”
多水失望的耷拉个脑袋。
“哎,这不能怨我啊,大伯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我还是小时候放暑假去他家一次。”
“三年没回来了?”
“嗯呐!”
“那这三年你们家里人都怎么相互联系的啊?”
“漂流瓶啊!”
“......”
扎完最后一口,李阎踩灭烟头,拍了拍屁股:“走,咱先找个安全点的地儿,看看这箱子里是啥东西。”
“恩”多水也起身。
“嘶,对了!别人能看到你么?”李阎随意的问道。
“当然......看不到啊!笨蛋!”
“天呐!!!”
李阎满脸夸张,眼珠瞪得和牛蛋一样,几秒后,蹦出一个字:“叼!”
半晌,两人走到山脚,一片闹市出现在眼前。
“奶奶的,要不是这有活人,老子还真以为停电了,不,闹鬼了了呢。”抱怨了一句,李阎突然下巴一甩,朝着多水抛了个媚眼:“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神经病...”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闹市的街边走着,这还是多水第一次自己逛街,琳琅满目的夜市让她兴奋的像个小鸟,到处乱飞。
擦肩而过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走在前头的李阎额头深深的陷出三道黑线,牙齿被咬得咯吱乱响,闭着眼睛握紧拳头,突然指着多水的方向怒吼:“大姐!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干这个!”
一瞬间,整条大街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所有人都顺着李阎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去。。。
“嘘~~~嘘~~~”
多水的身后,正蹲着一个上年纪的大妈,怀里抱着个光屁股的孙子,此刻正在路边颠尿儿,嘴里的口哨声在突如其来的安静下,显得格外动人。
大妈略微尴尬的瞅了眼四周,脸上挂起了一抹红晕,望着李阎说到:“大,大兄弟,我这,这应该不碍事吧?”
众人又不约而同把目光扫向了李阎......
刹那间,李阎面前一万头草尼玛狂奔而过......。
没有多余的动作,李阎淡定的朝着大姐走去,边走边摇头:“错了,全错了!”
“啥错了?”大姐莫名其妙的看着李阎。
“调不对--你看他多难受?”
大姐纳闷儿的瞅了眼怀里的孙子,小家伙的脸蛋儿憋得通红,小手攥成了两个核桃,吃力的扭动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难受的样子。
“大姐,下面,就交给我吧。”
说完李阎用余光狠狠的瞪了眼一旁偷笑的多水,解开衣服扣子,在众目睽睽下一屁股蹲在小孩儿面前。
当所有人都纳闷这货准备干啥时,李阎刻意的清了清嗓子,突然,双手鼓起,捂住嘴巴:“万!兔!碎!佛!动次打次,洞洞打次!小家伙儿呀!你快尿呀!动次打次,洞洞打次!现在尿啊!泰日天啊!动次打次,洞洞打次!金箍棒啊!得捅天啊!动次打次,洞洞打次,捅完天啊!就升仙啊!动次打次!洞洞打次!嘿巴扎黑!”
随着一声巴扎黑,小不点儿那水龙头瞬间开阀,一股清泉擦着李阎的太阳穴喷射而出。
通红的小脸顿时恢复了正常,咧着小嘴笑眯眯的冲着李阎一个劲儿的傻笑。
一旁的大妈下巴都快拖到了地上。
“啪啪啪”
不知哪位看热闹的老铁竟带头鼓起了掌,一时间好几个跟风的开始拍手呱唧。
李阎朝众人摆摆手,低调的站起身,对着一脸懵逼的大妈淡淡的说到:“大娘,孩子是祖国的栋梁,这首阿富汗B-BOX可以用到他八岁,今天就当送给你了,再会!”
说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景,头也不回朝街角走去......
“呦呵!你还会这一手?以前怎么没发现?”紧跟在身后的水儿打趣儿道。
“哼!小爷我会的多着呢!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李阎加快了脚步,满脸的严肃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整的水儿又是一脸茫然。。。
连着拐了三个街角,终于在一个看上去仅次于自家巷子的阴暗小巷口前,停了下来。
漆黑的巷道里,泛着一星朦胧的光,就是这一丝光,在黑夜中指引着李阎,找到了回家的路。
走到楼下,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四个暗红的字体顷刻间显得是如此诱人,犹如四颗爆射的子弹,直直的穿透了李阎的小心脏。
“如家宾馆”。
“终于,这一天终于来了。”
李阎双手握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瞬间完全忽视了还在身后的水儿姐。
昏暗的灯光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誓死如归眼神带着坚定不移的步伐,牵着心中的那头野驴,头也不回的迈进了宾馆的小门。
收银台里坐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一个发福的年纪,也对得起摆在显示器前的那一锅关东煮,顺手取了两根串好的丸子就往嘴里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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