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迷糊糊再次睡着了。有时候睡觉真的能治愈,所以岑溪睡的很沉。
赵大娘不仅拜托村长写婚书,还请村长给俩孩子证婚。
“老赵家的,你这也太心急了些。阿溪那娃还小呢,你要是如此,不是将阿溪一生都给断送了。”
“瞧村长说的,我好像是个趁人之危的恶婆子似的!我知道村长向来公正,那村长说说,昨晚上要不是我出去找杨树,能正好救了冻僵的阿溪吗?我若是没发现她,她不早冻死了。还是杨树给背回家的呢!村长,杨树那孩子你也知道,跟个孩子一样。我家也没钱,能帮他娶上个什么媳妇?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当娘滴,都不希望自己走了孩子没人管。杨树救了阿溪,也是他们俩的缘分啊!我也和阿溪说了,出钱八十个铜板,给她阿弟治病。我一生的积蓄,还有对阿溪的救命之恩,还换不来一桩婚姻嘛?阿溪是个好孩子,如今无父无母,还拖着个生病的弟弟。村长,我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啊。”
村长手指碾碾胡子,沉思了一会。
“只要阿溪同意,我当然没意见。她无父无母,我来给她证婚。婚书明日给你,我会亲自去问问阿溪。”
“好的好的,谢谢村长了。”
赵大娘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蛋,小心的给村长放在桌子上。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
“家里唯一稀罕的,就是鸡蛋了。给村长带两个,补补啊~”
“这怎么行~你还是拿回去,给阿溪补身体吧。”
“你就收下吧村长,红纸现在也可贵咧,你写婚书,不得用红纸嘛!收下收下,我走咧!”
赵大娘满面红光的往家走,走到一半想起来还没去看岑溪的阿弟。
“赵婶子,忙忙叨叨的,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啊,我去看看阿溪弟弟。”
“听说阿溪昨晚住你家了?”
赵大娘看邻居那促狭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龌龊主意。
“阿溪冻僵了,昨晚杨树把她背我家去了。我这忙活一晚上,才把人救过来。这不,阿溪同意嫁给我们杨树了,我去把她阿弟接过来。村长已经在写婚书了,这几日就请你们吃糖!”
“哎吆,赵婶子终于要有儿媳妇啦!提前恭喜啦!”
“谢谢谢谢,天冷,我得赶紧走了,忙吧。”
大冬天有什么可忙的,就是不想和她说下去了。村里好些妇人,没事就喜欢嚼舌根子。她们都知道赵大娘盯着阿溪这个女娃很久了,私下里都说她撺掇傻儿子杨树,把阿溪往自家炕头拉呢。赵大娘听见过一言半语的,也不解释。反正她家杨树傻是事实,她看上岑溪也是事实。只要最终他儿子有了媳妇就行。
来到岑溪的家,是一个三间屋的土坯房。进门就是简陋的桌子凳子,紧接着就是灶台。岑溪父母活着的时候,父母住东屋,俩孩子住西屋。自从岑溪父母相继离世,俩孩子搬到了东屋,只烧东屋的灶台。岑溪会冻僵,也是因为上山捡柴回来烧炕。
赵大娘来到东屋,见小小的孩子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早就知道这孩子病的重,可现在这模样,让赵大娘有些发怵。昨晚阿溪出去捡柴之前,应该是烧了炕的,可经过了一夜,早就冰凉。
赵大娘凑近去看,孩子脸色呈青灰色。再试探的一摸,身子早就冰凉僵硬。
“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撒腿又跑到村长家,带着村长来给这孩子下死亡的消息。
“唉,这孩子命苦。”
村长叹了口气,实在看不下去,走到门口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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