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白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当然陆谨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一个在工作上面能够做到严丝合缝,但是私生活却可以极度敷衍的男人。
我刚刚入职的时候就听说过陆谨修的传闻,大家对他的一致评价都是‘找不到比陆谨修更完美的老板’,他看上去完美得就像是个精致的木偶人。
我头一次见到他,或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陆谨修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他的那双眼睛暗沉无光,可却让人觉得背脊生凉,那是一种在商业场上很常见的眼神,只有让人摸不透你,才能让人不敢轻视你。
“看见了吗?这就是陆总,商业界最年轻的总裁。”
“他看上去不年轻啊?”
我疑惑的问。
安夏在我旁边讲解:“他今年二十九,十八岁的时候开始协理陆氏,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做了陆氏的掌权人,你说这算不算是最年轻的总裁?”
安夏咬重了‘最’这个字,我不由得望着他的背影多看了两眼,那是我在职时第一次见他,据许默白说,这就是陆谨修第一次见我,也像是陆谨修跟我说的,他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觉得我可以做他的妻子。
这不是什么所谓的一眼万年,这不过就是陆谨修敷衍我的一种方式。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要选我。
或许是因为我长得还算是周正,或许是我工作虽然勤勉,业绩却依旧很拉垮……
显然这些都不是正当的理由,当母亲积劳成疾,躺在手术室的时候,我没有别的选择,我甚至没有想过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甚至我生怕他反悔,很快就签了合同。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他没说别的,我先是听到了医院走廊内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为首的院长先生已经头发花白,身后跟着的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是我在网上查找过无数遍,即便是打工几百年都请不起的海外名医。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被人从深渊拯救的救赎感,眼泪就像是堵不住的泉眼,怎么也止不下。
从那一刻开始,陆谨修这三个字就和我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结婚证上的我们若即若离,毫无爱意,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陌生的夫妻。
趁着许默白离开,我悄悄地走到了陆谨修的房间里,他的房间总是暖的,四季如此,床上的陆谨修脸色有些苍白,即便是昏睡了过去,睡姿也如此的刻板。
他大概是冷,眉头痛苦的轻皱着,身子都有些打颤,我从没见过他这样虚弱的样子,不过好像也就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有喜怒哀乐,也会觉得痛苦。
我灵机一动,将肚子上还在持续发热的暖宝贴摘了下来。
把这个塞在陆谨修的被子里面,就会很暖和了。
不过想象总是丰满,现实总是骨感,我自以为动作已经很轻了,谁知道下一秒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我一惊,眼前顿时天旋地转,陆谨修的力气很大,轻易就将我按在了床上,他喘息的声音沉重,额间还有一层薄薄的冷汗,那双眼睛在黑暗当中透露着几分凉薄。
“陆……陆总,是我。”
我承认我害怕了,陆谨修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身下的人是我,抓着我的那只手才逐渐放松下来,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没有了先前的杀意。
“吓到你了。”
他松开了我,我忙从床上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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