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朝收起了悲痛的神情,倨傲的道,“不是我们所为,本公主招什么?你尽管打,尽管折磨他。但是……”
沈今朝冷笑了一声,“若是让本公主回到南昭,无论如何,也会替他出这口恶气,洗一洗我们在这里受的屈辱!”
“这话,长公主同下官说做什么?下官奉的是我大晋皇帝的令。这里不是南昭,长公主的威风,可吹不到这里来。”那官员微微一笑,“这里是大晋提刑司,长公主可记好了。”
“长公主若是哪天想起来了,可记得让人去喊下官,下官名唤鄂析。告辞。”那官员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隔着一层铁栏,沈今朝抓着那牢固结实的杆子,眼眶红了再红,“阿亭,你再忍忍,再忍忍。小裙光一定会向我哥哥发出求救,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出去了。”
咽下了一口血水,宋知亭大喘着气靠过来,伸出手想要和她相握,但是看到自己的手上也满是血污时,他迟疑着停顿了下来。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顾虑,沈今朝毫不介意的抓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旁。
她笑了笑,“阿亭,如今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了。”
宋知亭晓得自己若是不笑一笑,她会更难过,只能忍着身上的痛,“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
“嗯,一定会出去的。”
但是第二天,更残酷的刑罚却如约而至。
又是同一时间,鄂析出现在了牢房里,宋知亭的牢房里。
“下官已经给过你们一晚上的时间了,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想不开,那可就怪不得下官了。”
鄂析的话音刚落,就有下属将一个盒子捧上前来,一打开,里面竟然是用铁做成的大大小小的画笔,笔尖如同莲花一样绽放着,花瓣尖却闪烁着寒光。
陡然一打开,那里面的戾气就扑面而来。
沈今朝面色一变,厉声喊道,“你若胆敢用上这刑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刑具?什么刑具?这不过是画笔而已。”鄂析淡淡的道,然后随手拿起了一支,“下官这个人呢,虽然干的事情和风雅不太搭边,但是小时候也有过做一名画师的梦。”
鄂析话音刚落,就拿着铁画笔往宋知亭身上招呼。
宋知亭被人钳制着,动弹不得,那铁画笔陡然落在他的身上,瞬间就被划破血肉,翻卷着,流出汩汩的血水。
他咬着牙,浑身仍然控制不住的颤抖。
沈今朝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那铁画笔仿佛是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住手!住手!给我住手!我喊你住手,你听不见吗?!”
鄂析全然不顾沈今朝的喊叫,只专注的在宋知亭的胸膛上划着,不出片刻,已经血肉模糊,但是仔细看,那仿佛是刻上了一朵血腥的莲花。
宋知亭的身下已经滴成了一片血滩。
沈今朝彻底红了眼。
兴许觉得这还不够,鄂析又从下属手里拿过一碗粗盐来,撒在了宋知亭的伤口上。
有多痛可想而知。
沈今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然后别过头去,不再看。
她知道,她不能心软,不能松口,不能认罪,否则宋知亭受的这些罪,全都白受了。
宋知亭支撑不住,已经昏死过去。
这天夜里,风格外的凉。
沈今朝抱膝窝在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知亭,唯恐他真的就这样永远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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