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完全为了沈青炎。”汤天河悠悠地说,“陈贵啊,你下手轻点,这好歹是苻礼文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汤大人不知,这小女子狡猾得很,要是不把她拴牢一些,只怕转个身她就跑了。”
“你把她带过来,我还有话要问她。”
陈贵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汤天河身边。
李洛安见罢心疼,总想做些什么,但一抬头对上陈贵冷冰冰的目光,又吓得不敢行动。
“我什么都不知道!”苻心瑶直接回绝。
她的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心里还是有些怵的,一言一行都是狠下了心,做了最坏打算。
“我们还什么都没问,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知?”左文宣笑道。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能知道什么?”
“这事儿还真只有你才可能知道。”左文宣道。
汤天河沉默了一下,问:“你哥哥苻木璃,最近有没有与你联系?”
“没有,哥哥远在边疆,公务繁忙,哪里有时间顾家?”
“呵。”左文宣笑了一声,但什么都没说。
陈贵说:“听我义父说,他的兵符丢了,是不是有这件事?”
苻心瑶心里一愣,想起了沈青炎的话。
他确实说过,哥哥因为丢失兵符所以不敢回京,这才导致他们苻家出了事后连个在皇上面前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这事儿只有沈青炎知道,怎么远在凤阳的陈贵都知道了?
“你知道兵符现在在哪里吗?”汤天河问。
“不知道,我想肯定在我哥哥手里,他是大将军,他不拿着兵符谁又敢拿着呢?”
“嗯。”汤天河应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给了你,你又给了什么相好的。”
左文宣道:“要说苻姑娘的相好,该属相府小爷陆玉成了吧!”
“别忘了还有沈青炎。”陈贵道,“那兵符落到这两个人手里,只怕对你我都不利。”
“沈青炎是西厂的,势力再大还有锦衣卫和东厂压制,没什么好怕的,最怕的还是陆玉成。”汤天河道。
“陆玉成?呵。”左文宣冷笑一声,“不过是个仗着父亲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罢了,与那杜千墨是一丘之貉,不必在意。”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朝中事,全然把李洛安抛在一边。
没人注意,他已偷偷溜到苻心瑶身后,为她松了绑。
“苻姑娘,别出声,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苻心瑶感受到他冰凉的双手触及到自己的手腕,心中一颤,不知所想。
“等会儿我会把屋内的灯吹灭了,黑暗里你只需抓紧我的手,我自有法子带你离开。”
苻心瑶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嘱咐,微微点了点头。
她其实并不了解李洛安,只知道他是陈贵的弟弟,所以不认为他是什么好人。
可是如今,她只能信他。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赌上一把。
他虽为她解了绑,但为了不惹陈贵发现,不曾替她拿掉遮着眼的披帛。所以她不能明白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带她离开。
只听得悉悉邃邃地一阵骚动,然后是汤天河不满地声音:“怎么回事?快来人,点灯。”
然后有一只手牵住了她,轻轻用力将她拉起。然后环腰将她抱住。
她感受到异常的亲密,不禁有些不安。
但是她并不能反抗。
凉风拂过面颊,吹散了遮着她双眼的披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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