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的，正是她送给他的这一款。
这一刹那，李浪的心忽然静了一下。
看着她紧抿的唇角，还有如临大敌的模样，被成功逗笑了。
一看就是人生第一次。
杨总真的有很努力在学习当一个女朋友。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李浪脑海中回响起昨晚她听他聊航天时，眼底泛起的光。
他当时也是意外，没想到杨汐儿这样清冷的性格，竟然也会迷恋一样事物。
而李浪，同样迷恋航天。
那一刻，李浪承认他很心动。
“礼物我很喜欢。”
“十亿是额外的，我给你回个礼。”
“今晚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浪给杨汐儿回道。
杨汐儿这次很快回了信息。
杨汐儿：时间地点用时请告知。
李浪：……
……
杨氏集团总裁办。
五美急迫地看着杨汐儿。
“怎么样怎么样？”
“他喜欢吗？”
杨汐儿点点头，道：“他说晚上带我去一个地方。”
“约会？”
“还是晚上？”
“我就说您主动给他发消息有用吧？”
“这个年代，女人就该主动。”
五美兴奋了。
她们杨总还是非常给力的，说直接送钱不好，她就用捐赠的名义给研究所追加了十个亿。
还挑了很多当女朋友的不好意思送的内衣，直接送一箱。
关键还亲自写了一张感谢的小纸条，浪漫加分。
瞧瞧她们杨总这执行力，牛批。
“杨总，地点在哪里？需要安排车子送您过去吗？”
“得叫造型师来，您想穿什么类型的衣服？”
……“他没回答。”
“没回？为什么？”
五美愣住了。
不应该吧？
约会地点肯定要告知的啊。
莫非……
“他要来接您吗？”
“难道这么快就开始接送上下班了吗？我们岂不是可以马上见到这位神秘的男士了。”
“已经知道是位航天所的研究员了，这简直投到了杨总的心头好，她最迷航天研究员了。”
……
杨汐儿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们一眼。
然后把和李浪的聊天截图发到了秘书工作群里。
“什么？”
五美面面相觑。
然后拿起手机一看。
当看到她们干练果断，商场上无往不利战无不克的杨总，发的那句“时间地点用时请告知”时。
集体要哭了。
尤其是“用时”一词。
还有“请告知”。
您发公函呢？
这是在跟男朋友谈恋爱啊。
秘书团真的是愁死了。
先前还夸杨总，原来全是假象。
她们终于体会到老杨董夫妇为什么那么着急催婚了。
这不推一把，要等何年马月他们杨总才能自己开窍。
太愁了。
“要不，您哄哄他？”林娇娇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杨汐儿很认真地看着她：“怎么哄？”
林娇娇：……
算了。
她被杨总真诚请教的眼神吓到了。
……
等秘书们离开办公室后，杨汐儿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第一阶段计划书，还有记事本。
查看了一遍这几天记录的计划心得，对照计划书，开始修改起来。
会出现偏差很正常，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有变化，她就一直修正到计划完美就行了。
但没写多久，老父亲的电话追了过来。
“汐儿，听说你们今晚要去约会？”
“嗯，李浪说晚上带我去一个地方。”杨汐儿如实道。
她知道这件事秘书们一定会告诉她爸爸，她也没阻止过爸妈偷偷关注她在公司里的情况。
他们，只是不放心她，怕她受欺负。
“李浪？”电话那头，杨德阳听到闺女很自然地叫了李浪的名字，笑着跟老伴儿使了个眼色。
很好很好，闺女的恋爱有进步了。
再也不是X先生，X同志这样了，一下子亲近许多。
“关于约会的事情，爸爸有几个小小的建议，你要不要听听？”
“嗯，您说，我听着。”
“虽然你们已经住在一起几天了，但这第一次外出约会还是有它特殊的意义的……”
……
赴约前，杨汐儿在记事本里写了一条备注：
《约会时间成本及效率最大化计算》
想了想，又将这一行划掉。
改成：
《约会注意事项》。
她一条条往下列，把秘书们和爸爸妈妈传授的经验，结合自己的理解，都一一写了下来。
然后……
背熟。
这样，总不会出错了。
杨汐儿又不傻，相反，她智商极高。
虽然不通男女感情，但这两天她也觉察到，自己与李浪在相处的时候，她的问题更多一点。
她翻到之前写的《女朋友身份认同感》这一页，把记录的几个分析再次看了下。
“沉浸式身份投入……”
她看到这一条，皱眉思索了一会，拿起笔，在开头条目下，加了两个字。
《李浪女朋友身份认同感》
这样，好像好多了？
……
办公室外。
五美此刻全都在，一个个的脸上都有些焦急。
“都半夜十二点了，杨总怎么还不出发？”
“不会约会取消了吧？”
“难道是那位先生真生气了？不能吧，男人哪有那么小气。”
“对啊，看他跟杨总聊天的语气，其实挺宠的。就是你们也知道，我们杨总感情小白，反应迟钝……”
“可是，都十二点了还不出发，这日历都跳到第二天了。”
“要不，谁进去问问？”
……
就在这时。
总裁办公室门忽然开了。
五美看到走出来的杨总，眼睛齐齐一亮。
杨总今晚穿了一身军绿色短袖连体裤，有点工装OL的味道，又酷又飒。
尤其是一条白皙的大长腿，笔挺修长，她们女人看了都喜欢的不得了。
“满分。”
五人心满意足地把杨总送了出去。
半夜十二点，集团里已经没有其他员工，只有保安室的灯还亮着。
杨汐儿经常在公司工作到半夜才回家，因此他们也没有注意到今天有点不同。
五美很识趣地没有跟在杨总身边。
杨汐儿到集团门口的时候，李浪已经到了。
他今晚开了一辆路虎，杨汐儿看到那高底盘大车屁股，脚步突然变得轻快起来。
小时候跟爸爸去野外生存的时候，她第一辆学的车就是越野。
这种车，让她觉得很放松。
她快步走过去，自己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还没坐下，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又下了车。
李浪已经下车，绕道副驾驶，替她打开车门，看到她端正地站在车旁，不禁笑道。
“杨总今天表现不错，有进步。”
“抱歉，刚刚一时习惯。”杨汐儿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坐进车里。
平常司机开车坐惯了，下意识就坐后座了。
但她的约会注意事项里用笔加粗写着：坐男朋友副驾驶。。。
李浪看到她一本正经又有些窘迫的模样，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回到驾驶座，伸手把后座上的一包衣服递给她。
“先换上吧。”车里。
杨汐儿已经换好雨衣，靠在副驾驶上，静静看着外面。
李浪安静开车。
两人都没有交谈。
却并不尴尬。
反而两人都有种很宁静的感觉。
杨汐儿的神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
……
后面。
林娇娇这位生活秘书不放心她敬爱的杨总，像往常一样要在后面跟车一段路程。
可渐渐的，她发现不太对劲。
“我的妈，他们为什么开去郊外了？”
“天哪，那里不是魔都的荒地吗？”
“大半夜去杳无人烟的荒地约会？”
林娇娇惊呆了，赶紧给四美发消息。
……
废园荒草萋萋。
举目望去，全是半人高的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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