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沙因为胸闷,从睡梦中醒来。
还没睁眼,他就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有枕头一样的东西盖在他脸上。
作为一个老《十字军之王》玩家,他第一反应是有人用最复古的枕头闷杀法要杀自己。
马沙正要挣扎,突然另一种可能性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决定稳一手,先转动脑袋试试看旁边能不能比较顺畅的呼吸。
结果他脑袋一转,头顶上就有人发出睡迷糊了的呢喃。
马沙这个时候完全清醒过来了。
他的眼睛有半边还被“枕头”紧紧的压着,另一边明显已经自由了,于是他就睁开了这边眼睛。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内,并没有照出暗杀者凶恶的脸庞。
压着马沙左半边脸的枕头,明显带着体温。
懂了。
他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安德里亚抱着。
安德里亚有一条腿弓着,压在马沙身体上。
——坏了,我成抱枕了!
马沙一边感受着左半边脸,一边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本来的抱枕苏苏哪儿去了?
因为活动受限制,马沙根本没办法看周围的情况,只能靠感觉——苏苏的头那么大,被夹在两人之间应该能感觉到才对啊?
难不成安德里亚睡相太差,把苏苏给扔到另外半边床上去了?
于是马沙把手伸过安德里亚的腰,摸了摸另外半边,果然摸到苏苏的腿。
不过,为什么这个位置会摸到腿啊,她睡着睡着倒过来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仿佛为了回答马沙这个问题,安德里亚开始翻身了!
她似乎打算翻到另一面,变成面朝那边侧身睡的姿势。
按理说这翻身,马沙就该解脱了,但是安德里亚似乎打算抱着马沙一起翻。
但是马沙是一个成年男性,还是经常干农活肌肉很结实那种,安德里亚根本翻不动马沙,于是她放弃了变成了仰面躺着的姿态。
她的胸肌自然的滑向两侧,摊平了。
马沙忽然记起来自己在某乎上看过的一个题目,叫大胸肌的烦恼,其中就提到仰面躺着睡会很难受,因为胸腔遭到压迫,一般这样睡一晚上第二天起来肯定巨痛苦。
于是马沙爬起来,抓住安德里亚的手,试图把她推向另一边,恢复侧面躺着的姿势。
然而,安德里亚的上半身翻过去了,变成了侧躺,腿纹丝不动,摆了个大字型。
马沙只能去抓腿,一通忙活才搞定。
他站起来,发现已经一脑门汗。
正要擦汗,安德里亚做起来,看着马沙。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她问。
马沙脑门上的汗更多了:“那个那个,你刚刚把我当抱枕了,然后你要翻身,但是带着我翻不动,就变成了仰躺的姿势。我觉得你仰躺应该会很难受,所以帮你完成了翻身。”
解释完马沙心想,完了,从此以后自己都要背上莫须有的骂名了,早知道刚刚就趁机揩油了。
安德里亚:“我让你解释这了吗?我让你解释的是,你为什么都这样了,连油都不楷?是我很没有魅力吗?”
——哈?
马沙受到了文化冲击。
他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那个,我们震旦人,没有这么开放。你当然很有魅力,我也很想……那个啥,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安德里亚:“嗯……行吧,我接受你的解释了!”
马沙:“那个,我问一下啊,以后有这样的机会,我是不是应该站点便宜以示礼貌?”
“我觉得你们震旦的习惯很好啊,没必要故意改变。”安德里亚故做正经的说完,然后没憋住嘿嘿乐起来。
马沙:“所以到底是怎样?”
安德里亚反问:“你跳过宫廷舞吗?就是英格利斯皇家宫廷流行的那种舞。”
马沙摇头。
国标交谊舞马沙倒是学过,当时学校开了个选修课教这个,贼火爆,马沙居然幸运的选上了这个课。
马沙想学交谊舞的想法没有,但是借着交谊舞的名义揩油的想法还是有的,而且很多!
结果到了会场他发现,妹子都是有伴的,一个人来的基本都是大老爷们。
所以马沙和污水处理系的一个哥们跳完了整节课,从那以后就再没去过这个课了,学分也没拿到。
因此马沙最终并没有学会国标交谊舞,只能摇头。
安德里亚笑道:“那我教你。然后你就会发现,在跳舞的过程中,你刚刚占那点便宜根本和没有一样。”
马沙:“怎么会呢,跳舞不会让我的脸埋进你胸口吧?”
“怎么不会?你自己不会跳,难道没看过别人跳吗?”
马沙摇头:“没有。”
于是安德里亚下了床,拉了下睡裙把裙子拉正,然后就用嘴“哒哒”的打着拍子,自己一个人跳起来。
马沙看着她的舞步,感觉不像交谊舞——
“就是这里,你搂着我腰。”安德里亚说。
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马沙也不客气,去搂住她的腰。
然后安德里亚抬起一边腿向前伸,身体则向后仰,和腿构成平衡——
马沙懂了,这是弗拉明戈啊。
不对,这是弗拉明戈加上探戈的混合舞。
“你来啊,这里你应该把脸贴过来这里。”
马沙:“诶?”
“你来啊!”
于是马沙俯下身——这是在跳舞,跳舞!
安德里亚还在讲解:“我要是对你没意思,就会像这样用手按住你的脑门,不让你贴上来,维持一个你鼻子差不多刚好能碰到的距离。如果两情相悦,就会……等两情相悦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马沙:“不我已经懂了。”
虽然这一次马沙是脑门被按住不能再前进的程度,但是他完全明白两情相悦的话会怎么样了。
不过,这英格利斯帝国,明明看起来是英国,怎么跳舞是西班牙的弗拉明戈和探戈的结合?
英国人应该跳圆舞曲在那转啊转的才对啊。
安德里亚拍了下马沙的头:“你还想保持这个动作多久,我累了!”
“哦抱歉。”马沙赶忙直起腰,让安德里亚能站直。
“所以你看,等我们达成目标之后,”安德里亚笑道,“我就教你跳舞,我们可以一起跳。”
“那我是要被按脑门的还是不用?”马沙问。
安德里亚莞尔一笑,没回答。
这时候白瑞德开门进来:“我看你们也差不多了,早上的沟通结束后,就起来吃早饭准备出发了。再过一会儿护送我们的骑兵队就该集合了。”
“好。”安德里亚点头,转身就去拍还在呼呼大睡的苏苏脸,“起来啦!”
苏苏完全不为所动。
马沙:“吃饭了。”
苏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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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吃好早餐的马沙一行从镇长的屋子里出来,骑上马准备出发。
一队联邦骑兵已经在外面等他们了,为首的上尉目光一直就没离开安德里亚。
白瑞德上去挡住了他的视线,问道:“我们是直接去沃堡,还是去坐火车?”
上尉一脸不爽,但是还是要执行任务,便答道:“我们还有战斗任务,所以要尽快返回,我们会把你们送到最近的火车站。”
“那就拜托了。”白瑞德挥挥手。
虽然说完话了,但是白瑞德依然坚定的挡在上尉和安德里亚之间。
马沙本来想自己上马,忽然看见安德里亚正在调整裙子,为上马做准备——她这个裙子没人帮着她上马就会很罗嗦。
于是马沙上前一步,把女孩扶上马。
“谢谢。”她对马沙微微一笑,肩膀上的机械蜘蛛对马沙来回挥舞机械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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