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俐躲在他身后,下令集美宫护卫封锁茶馆。
很快,茶馆的大门与雕花窗户很快就被贴上了封条。
雪白的封条在这黑夜里竟也不显得十分扎眼。
“南奕,这人……让刑部查吗?”
南奕笑了,将女孩儿鬓边碎发拢在了耳后:“这个人……只怕刑部查不起。”
女孩儿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戏谑:“也罢,就让他在刑部大牢里呆着,我倒是想看看刑部那些大人会怎么处理这个烫手的山芋。”
南奕扶着沂俐上了马:“刑部这几日恰好闲得慌,更何况那刑部地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郡主将那人扔在刑部,倒也合适。”
沂俐胯下那匹白色大宛宝马小奕蹭着南奕坐下那匹黑马的脖子,黑色与墨绿色的衣裳交织在一起,女孩儿默不作声地挽住了缰绳,南奕抿了抿嘴唇,将自己的马向一边拨了拨。
他偏头,看着街边花火映在女孩儿娇嫩的面颊上,放慢了坐下黑马的步子,落在女孩儿身后半个马身的距离。
女孩儿看到路边小摊,下马,将手中缰绳扔给了身后护卫。
捏面人儿的小摊。
沂俐不知道对那小摊摊主说了些什么,回首指了指南奕,那小贩瞄着沂俐腰间玉佩,料定眼前人女孩儿身份不凡,便笑得很是谄媚,不住点头哈腰。
女孩儿转身,冲着南奕挥了挥手,南奕见她无忧无虑地笑着,也微微勾了勾嘴唇,他牵着马走到了小摊边:“面人?”
沂俐接过小贩递来的面人,将那小人儿举起在南奕面颊边,看看南奕的面容又看了看那小人,不由得笑了。
“集英殿进门的的博古架上恰好还有一格空着,南奕,这个小面人儿就放在那里如何?”
那小贩听到“集英殿”三个字,忍不住多瞅了眼前的女孩儿一眼。
南奕摸出了一块碎银给了小贩:“这……怕是不合适吧?”
那小贩见到那角碎银子,笑得嘴角咧到了耳后,他收起碎银,笑吟吟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耳边响起女孩儿娇纵的嗔怪:“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那博古架正中摆着的是祖父与祖母大婚时的玉雕,右边摆着的是一朵玉兰花的香插,再向右是一只兽纹小鼎,然后是父王的石雕,我在博古架左上角摆上一只小面人又怎么了?”
她摆弄着那只小泥人,时不时笑吟吟地抬头瞅一眼南奕:“要不还是放在床头吧,这样时时刻刻都能见着。”
她像捧着宝似的将那小面人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转首吩咐道:“长桑你明儿拿着皇后娘娘前几日遣人送来的那一白一黄两块籽玉,带去城南那家铺子。”
南奕牵着马,静静地跟在沂俐身后,时不时地被她往口中塞一块小点心或是一整个小小的糖人。
“南奕,你看这小糖人。”她举起那只小糖人,将金色的小糖人放在了街边灯笼下,连声赞叹“好漂亮!”
南奕见她笑得娇俏,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脑袋:“郡主,时候不早了,宫门怕是已经落了锁,您今晚打算在哪里歇息?”
女孩儿抬头,眼底是京城满城的花火:“要不去国公府吧?”她笑吟吟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脑袋娇俏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就不给御林军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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