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护卫,嫣红姑娘……”
南州轻轻摇摇头:“就是为了这事儿找妈妈来的,你们临风楼的易容术被郡主识破了,嫣红姑娘……”他顿了顿,轻叹似的加上了一句:“死了。”
浓妆艳抹的妈妈不住皱眉:“郡主杀的?”
“不是。”
那妈妈也轻叹了一声:“集美宫的人今儿上我临风楼来了,就在露霜阁。”
“怎么回事?”
“说是什么昨儿刑部逃脱了一个行刺郡主的刺客,那刺客藏匿在我临风楼……”
南州抿了抿嘴唇。
沂俐这是……她恐怕不仅查清了嫣红的来路……
他想到这里,头皮发麻。
“找两个激灵一些的姑娘陪着罢。”
来临风楼的正是身着男装的沂俐本人。
轻裘缓带,绣鞍金络。黑色锦袍绣着大团金色芍药,腰间玉带,脚蹬木屐,手执玉骨折扇。他出现在临风楼的那一刻,也不知道多少女子齐齐失声,为之倾倒。
木屐踩在临风楼正门口石阶上的咯吱声惊醒了一众女子。
黑衣男子浑身上下只写着两个字。
有钱。
那腰间玉带,那金线绣出的芍药花,那羊脂玉发冠,那碧翠的腰牌,还有那大块黄翡的挂坠。
还有那俊俏的面庞……
很快他的身边就围了一重女子。
身着黑衣的沂俐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上赶着献殷勤的青楼女子,她上楼,挑了一间临街的屋子。
露霜阁。
她笑吟吟地看着给自己倒酒的女子,抓起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揽在了自己怀中。
他取下沉重的白玉发冠,乌黑的长发与黑色的衣裳融为一体。阳光下,那锦袍竟显出了隐隐约约的银色龙纹。
倒在沂俐怀中的红衣女子看着他比女孩儿还要光洁的肤色,不由得咬了咬下唇。
她接过红衣女孩儿递来的小酒壶,将那酒壶里的酒液倒入口中。酒液从壶口缓缓淌出,落入她的喉咙,很快,她便双颊绯红,琥珀色的眸子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含情脉脉地看着怀中女子。
手指纤长,手腕皓白如雪。他放下小酒壶,抖了抖那串在手腕上缠了六圈的一百零八颗佛珠手串儿,伸手轻轻捏了捏女孩儿的面颊。
指尖留下一层薄腻。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吐在了女孩儿的脖颈上,那女孩儿顺势攀上了她的肩头。他笑吟吟地蹭着女孩儿的面颊,一颦一笑见道尽了风流。
女孩儿抬手擦去了他嘴角流淌下的清冽的酒液。他唇角微微勾起,顺手捉住女孩儿的手,塞入自己袖子中。
他缓缓开口:“小公爷没给你们买上好的鸭蛋粉么?”
怀里红衣女孩儿柔软的肢体微微一僵:“这位公子说的什么话,奴家怎么会认识小公爷。”
她笑吟吟地盯着沂俐的眼睛,却无法从那双明媚的杏眸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仿佛……只是口误似的。
沂俐轻轻笑了,他端起小酒壶,饮了一口:“这酒倒是醉人。”
那女孩儿笑了:“公子,这是褪了色的杨梅甜酿,入口甘甜,饮多了,可不就醉了么?”
旁边另一位女子笑了:“只怕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沂俐嘴角猛然耷下,琥珀色眸子里的流光溢彩瞬间收回眼底,留下的只有伴随着深谋远虑而来的深不可测。
他轻轻笑了:“是啊,这临风楼的酒醉人,美人更是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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