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沂俐一袭宫装出现在朝堂之上。
众臣窃窃私语。
她低垂着眼眸跪下:“陛下,有宵小想害皓阳。”
如此直截了当,听得在场大臣一愣一愣的。
张公公接过长桑呈上的腰封,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众人远远瞄见那腰封,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众人不敢发一言,只是瞄一瞄跪在御前的小郡主,瞄一瞄面色阴沉看起来想要摔东西的当今圣上,再看看负手立在一旁看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南奕。
气氛诡异,众人垂首,生怕触了当今圣上的霉头。
沂俐揉了揉被地板硌得有些痛的膝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陛下,皓阳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因而特意来问问陛下的意思。”
“不必跪了,你先站起来。”
“朕且问你,这腰封从何处而来?”
“陛下,皓阳前些日子遇刺,这人将皓阳引致无人之处,随后用绳索勒住了皓阳的脖子,这人同伙企图用火烧死皓阳未遂……”她顿了顿:“若不是托陛下鸿福,皓阳怕是早就死在那帮人手里了。”
景顺帝的胡子抖了抖。
他是肉眼可见地动怒了。
他将手中腰封狠狠摔在地面上,瞪了沂俐一眼:“都是你自找的,你给朕忍着!”
沂俐懵懵懂懂地低下了头,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看看你自己,整日里四处乱跑,哪里像我大沂郡主了?”
“整日里四处乱窜招摇过市,不找你麻烦还能找谁麻烦?”
“你看看京城内谁家贵女像你一样整日里冒冒失失的?”
群臣哗然。
陛下上一次如此失态,还是在小郡主一声不吭独自前往边陲见小公爷的那次。
沂俐诧异地抬起头,恰好迎上景顺帝狠狠瞪着自己。
她垂首,答得顺溜:“皓阳知错,但凭陛下责罚。”
“太子呢?”
沂俐她爹举起玉璋:“臣在。”
“皓阳郡主禁足东宫,着太子太子妃好好管教!”
“臣遵旨!”
他回首,示意站在大殿中央的沂俐谢恩离开。
沂俐不情不愿地谢恩,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皓阳。”
沂俐回首:“陛下还有何吩咐?”
老年黄袍男子声音有些迟疑,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往后务必要三思而行,切不可冲动,记住了么?”
南奕向她投去探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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