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们辱我母亲!我母亲没有,没有!”他眼睛通红,声音嘶哑,激动地不停为他和母亲辩解,沉重的铁链不断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无人肯听。
“叫什么叫!你跟你娘都是下贱胚子!”少女说着,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他后背上!
他感受到自己的皮肉被生生撕裂的剧痛,却还是固执的喊叫着:“我母亲没有做过!”
他恨极了这般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又看到了那个神秘的男人。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那男人沉沉低笑,面具下一副让人辩不清男女的嗓音道:“我会帮您的。”他消失不见了。
而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开束缚住他手腕的链锁,拔了那还未反应过来、惊愕不已青年的剑。
一剑封喉,从脖颈喷出的鲜红热血洒在他惨白的脸上。
血色朦胧住视线,是热的,腥的。
“耀儿!”“哥!”“二公子!”
地牢里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咒骂声,一群人狰狞着脸蜂拥而上。
青年死了,但他心底的熊熊怒火,积年的滔天恨意又岂是杀一人就能平息的。
杀了他们!
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他挥着剑一阵砍杀,动作利落到像是从前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的屠杀。
他甚至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嗜血的快感使然。
地牢里阴暗潮湿,血气弥漫。血雾笼罩着众人的眼,他们都在往出口逃窜。
“怪物!怪物!”他们边逃边惊恐的叫喊,好似身后真的有只身形巨大,能食人肉、饮人血的可怕怪物。
然而那哪里是只怪物,不过是个身形瘦弱的少年。
他提着剑,满身是鲜红的血,一步步向他们逼近,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我错了,小,小公子求您放过……”那瑟瑟发抖的奴仆还未说完话,就被一剑割下脑袋。
“嗤……哈哈……”他坐在血液漫流的地上痴痴狂笑。
笑声在空旷、阴暗的地牢里放大、回响,诡异而令人惊惧。
他颤抖着方才握剑杀人的手,兴奋的难以自持。
这是在求他吗?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而先前猖狂的华服男女,浑身冷汗直流,抱作一处,不敢发出一点异响,头也不回地爬出地牢。
过了好一会儿,他摇摇晃晃爬起来,踢了踢砍下的脑袋,脑袋咕噜噜地滚远了,一张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
真是丑陋,他想。
他不紧不慢地走出地牢,心里除了恨意,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不受控制的兴奋,就像是一头饿了数年的恶兽突然间挣脱牢笼,所以要不断的进食,越进食越饥饿,越饥饿就越要进食。
现在,这头恶兽的肚子需要用血液滋补,猎物的恐惧是它最好的开胃菜,因为恐惧而发出的惊叫,它视为最美妙的音乐,而逃跑的猎物,在它看来不过是一场游戏。
“杀戮的滋味儿不错吧……”
他知道是谁在说话,抹去脸上的血迹,挑眉真诚道:“的确不错。”
出了地牢,立即被二十多名仆役团团围住。
一个男人指着他,痛声道:“把他拿下,为我儿报仇雪恨!”
“是。”
他低垂着脑袋,可众人见识过他方才的模样,都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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