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越过他走到石桌旁坐下,双手撑着下颌,不乐意的说:“我睡不着。”
言澹道:“是因为什么?”
时卿低下头脸上尽是叹息:“我好奇双福巷那个大叔说的凶杀案的事,当时我没有听到前因后果,可否跟我说一遍满足我的好奇心?”
“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吗?”言澹沉默了半响问。
时卿扬眉笑道:“其实是为了解下无聊。”
言澹笑了笑走到她跟前,与她面对面坐下问:“真睡不着?”
时卿认真的点了下头,她是真的睡不着。
言澹明眸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道:“夺马杀人案大约是两年前的事了。
地方发生点名叫远县。
地处偏僻靠大山,在远县的父母官可以说就是个土皇帝,可以作威作福,那贪官在远县作威作福许久,任满期限后也不想离开。”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微微拉高皮笑肉不笑一会,淡然的继续说道:“而我一好友在那时得了圣旨要去往远县任职。
他来信告诉我说,他有事暂不能赴远县,让我先去。我去了结果被贪官误以为我是来任远县的县令,于是在去往的路上我得到了追杀,事后去查便知是那好友故意为之,他早知道贪官已经有想杀新任远县县令,栽赃给山贼的图谋。”
时卿把撑着下颌的双手放下,道:“所以你原本不是要到远县任职的官员。可是后来为什么你会成为当地的父母官,你那位…好友去哪?”
“他借刀杀人,我也得还击回报。
我抢了他远县父母官的位置,让他永远不能为官,只能成为平民百姓活着,看着我如何一步步走得更高。”
时卿握了下拳头,不赞同的摇摇头。
成为平民就够了?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言澹开口道:“那时候得知他借刀杀人,我就偷偷到了远县,而在那时我刚好遇到一桩命案。
我拿着我到别的地方赴任文书给远县当时的贪官看,表明想跟着他的脚步学一下,贪官同意了,我跟着他的脚步看着他到了地方后,看着地上因为被捅刀子而死的人就说是自杀意图草草了事。”
他说到这里拿起石桌上的书看着,不再说了。
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了。
时卿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就该睡觉了,睡完之后再跟你说。”言澹淡定道:“你是大夫,且刚治好刘府小姐的睡眠问题,现在来跟我说睡不着,你真以为…我会信?”
时卿道:“医者不自医你没有听说过?”
“我现在就去跟你找大夫过来,让有能力的人来解决睡眠问题的根本。”言澹站起身道。
时卿立即起身张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
她轻咳了两声,“我突然想到如何治理我睡眠问题的方案了,你按我说的去做,我给你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案。”
“你说,想要什么?”言澹道。
时卿笑道:“我要你继续给我讲完那个凶手案的故事。”
“好。”言澹道:“但是说完之后得立马回去睡着。”
“好,讲完之后立马回去睡觉。”时卿笑吟吟道。
言澹重新坐下,时卿没有重新回到石凳上坐下,她静静柔和微笑看着他,言澹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在他的地方不怀好意是没有用的。
言澹道:“一马夫因不小心摔伤了急需钱医治,把家里唯一的马儿卖给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却对马儿不好,每日吃得不好睡得不好。
马夫看着不忍,与那户人家商量好赎钱后,便每日早起到客栈里去帮忙打零工凑了一千零三天的钱,终于凑够了当初去赎回马儿的钱,而马儿却被与他有恩怨的赌徒先买走了,且嘲讽他做了无用功。
他被嘲讽后知道自己赎回马儿是不可能的事便跑去偷,被赌徒发现后,马夫商量买卖马儿以及赔钱都无果,于是争执起来,赌徒被他插刀致死。
马夫拿走带血的刀子走到屋内寻找一番,把所有的银子都拿走,也翻出了笔墨写好买卖马儿的文书。
马夫愤怒的把死者的手印按在了文书上便走到马儿旁边的脚底下划了一刀想伪装成凶手入室抢劫后又想偷马儿,被马儿踢了一脚怀恨在心划了马儿脚底一刀,如此就可以洗清他的嫌疑。
因为他和马儿的感情很好是不会伤了他,只是他还是不够狠心啊。
看马儿被伤了之后看着它所在的马厩又臭又脏,不会有人闻出药香所以便把药掏出来给马儿上了药止痛,回去换上带上血的鞋子。”
时卿听完后,道:“如此那姑娘就有些无理取闹了,此事马夫也有错,你身为官员揭露出来本无错,况且凶手他本来就有错。”
言澹叹了口气道:“他能为一匹马做到那种地步打动了那位姑娘了,人因为感情去为他人做出杀人的事都少,更何况是为了一匹动物。那位姑娘应该羡慕这种感情,继而同情。”
时卿沉默着。
马夫这种感情害了自己又保护不了自己保护的,很没脑子。
言澹道:“我说完了,你该去睡觉了。”
时卿道:“马儿最后怎么样了?”
“被官府收了,他因为在贪官一事上帮了我,将功赎罪被我从秋后处决改成坐五年牢,出狱后我把马还给他了。”
“他在贪官一事上如何帮你?”时卿撑起下颌认真的发问。
“这是另外一回事。”言澹挑眉道:“现在你该睡了。”
时卿道:“讲完后只有我睡?你不是这样问,我也不是这样答应的。”
好,讲完之后立马回去睡觉。
言澹意味深长的看着时卿,没有指定谁回去睡觉,是要耍赖不成?
“我们一起睡?”时卿道。
言澹如同被雷轰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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