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他,眼底疲倦极了:“司正霆,你又想着如何整我,是吗?刚才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作为猎物就应该要有猎物的态度,对不起,我错了,但我真的有点累了,你能不能稍微放过我,哪怕就放过我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
所以,她觉得他的对不起,是为了整她?
司正霆本想握住苏淩淩的肩膀,她却条件反射般地用手护在了头顶。
而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你……你怕我?”他有些不确定,更不敢置信,只是隐隐觉得很受伤。
两人之间,短暂无言。
她缓缓放下了手,又暗暗握成拳,指甲片硌着掌心,微微地疼。
确实,她虽在他的面前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云淡风轻得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但其实心里却是畏惧他的。
因为他只会逼她做一些特别厌恶的事情。
他对她,从来都不会心软。
他更是仗着司家的权势为所欲为,杀人、开地下赌场、还有见不得光的黑色交易……他做尽了坏事,灵魂早已烂透在了骨子里。
这么可怕的一个人,她又要如何不畏惧他?
苏淩淩蓦地松开紧握的拳头,嘴唇微张,似乎想向司正霆解释什么,却先一步被他捏住了下巴,轻轻挑起,四目相对,她的眸中映入他那张生得极为俊朗的脸,五官分明,且立体,剑眉星目,偏巧三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一生当中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那种运筹帷幄之中的稳重感,又有哪个女人能不爱呢。
没有任何预兆地、她突然就变得拘谨起来,心跳也有些快,一下又一下,甚至超过了原本的负荷,为了稳住气息,只能偷偷咽了咽口水。
“你,能不能别怕我?”似乞求,似撒娇,像一条圆滚滚的金毛狗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努力想要讨到主人的欢心。
他靠得太近,以至于呼吸间全是淡淡清冽的烟草味。
他……疯了吗?
但更可怕的是,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这样的司正霆……莫名软软的。
软软?
当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苏淩淩显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她居然会用软软来形容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她才是疯了吧!!!
简直恐怖如斯。
“那个……司正霆,你……”
“现在,我不想听到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你只要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看来,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苏淩淩只得点了点头,妥协了:“我不怕你,行吗?”
终于,他满意地笑了,随即拉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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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徐徐吹着,微微拂过长发,是淡淡的咸腥味。
此时,日光已渐渐偏黄暗淡,余晖把海水的颜色染深。
这九月的季节,略略寒冷。
苏淩淩站在甲板上,懒懒地倚靠着栏杆,慢条斯理地问,“干嘛突然带我来坐轮船,就为了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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