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就是在院子里屋里摆满的酒席,人们正在吵吵闹闹的吃喝时,突然,有一个人喊:“老栓叔卡住鱼刺了!怎么着……得送医院啊!”
“吃块儿馒头压压!”“要不就喝几口醋?”“扣扣嗓子,吐出来吧!”人们出着主意。
“唉,试过了,都不管用,老栓叔吐的唾沫里带血了。不行,送医院吧!”有人说。
张常明听见出来看时,老栓叔正佝偻着身子咳嗽,有人使劲给他拍着背,其他人围了一圈儿,更多的人还是各吃各的,毕竟嗓子里卡住鱼刺也经常见,不是什么大事儿。
“老栓叔能吐出来么?我试试。”说着,张常明从背后抱住老栓叔,猛地用力一勒他的肚子,“哇”的一声,老栓叔吐了一地。
张常明看看一地刚吐的酒菜,问:“老栓叔,好了么?”
“好……点儿,还……还在里面。”老栓叔回答。
“我看看吧,估计卡的不深,就在嗓子眼儿那儿。叔叔,您张开嘴我看看。”花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张常明身后。
“啊,啊……”老栓叔也是难受坏了,张着大嘴给花儿看。旁边儿居然还有人打开手机电筒照亮儿。
就见花儿左手抬着老栓叔的下巴,扭动着对了会儿光线,说:“嗯,能看见。我给您拔出来吧,您别咬我啊!”
老栓叔点点头,表示快点吧。花儿还是不放心,拽拽张常明的衣襟,让他蹲下来,在他耳边说:“你把他的下巴摘下来,我再拔,要不我害怕他咬我。”
张常明歪头看看佝偻着身子一直咳嗽的老栓叔,说:“这不好吧?用镊子行不行?”
花儿一撇嘴,说:“镊子?你又不是医生,不小心把露着的鱼刺夹碎了就只能开刀了!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张常明稍微想了一下,觉得有几分道理,说:“我掰着他的嘴好了,保证咬不到你。”
张常明对老栓叔说:“忍着点儿啊。”就站在老栓叔身后,一手扳住脑门,把脑袋固定在自己胸口,一手掐住下颌关节,老栓叔的嘴就张开了。花儿把右手慢慢伸进老栓叔嘴里,大眼睛眨啊眨,突然叫一声“好了!”,一根两寸长的鱼刺出现在花儿手上。张常明松开老栓叔,他立即“哈,呃!”地干呕起来。
花儿甩掉鱼刺,说:“好了,没事儿了!晚上肯定嗓子疼,可以吃点消炎的药儿,不吃也行,就怕明天吃不了席了。”
“你怎么知道卡在嗓子眼儿了?”张常明问花儿。
“这呀!很简单。”花儿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划拉几下,说:“刚才说唾沫带血,肯定是扎的位置不深,要是扎深了血就流进胃里了。血呀!哗哗地血,流血……”花儿知道张常明怕针晕血,故意加重说血。
张常明下意识的稍后退,说:“你学坏了!寇娜娜就不教好,你也不学好!回去告姑姑说,罚你。”
花儿站得直直的,晃着头说:“还有吗,对媳妇儿还有什么不满意,都说出来吧!”
张常明看花儿的样子,觉得很怪异,一回头,寇娜娜正黑着脸看着他。赶紧掩饰:“我们闹着玩儿呢,玩儿呢。”
吃饱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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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慢慢散去,远道而来早已经累了的新娘子寇娜娜和花儿早早睡了,张常明被张友鹏和张弛一伙人拉着说话。
星期二是结婚的正日子,虽然没有了迎亲和送亲的程序,禁不住人们撺掇,张常明背着寇娜娜从胡同口到新房走了一圈。新房是早几天准备好的,大红床罩和被褥,大红喜字贴满屋子,昨天又挂上了寇娜娜批好的结婚照更显得喜气盈盈。
哄闹了一天,人们渐渐散去,下午就剩了几个好邻居帮着收拾院落和屋子。
晚上自然是不能再让花儿在新房里睡了,被安排在个小厢房里。
张常明躺在床上瞅着结婚照傻乐,自言自语:“这批的结婚照比真照出来的还好看。谁还累乎乎贵乎乎的去拍照片……”
被正在卸妆的寇娜娜听见,说:“婚纱照必须得补啊!知道是花冤枉钱,我就是要照!”
寇娜娜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好像背后有人在动,下意识的翻身去搂,感觉不对,睁开眼要问时,一只小手捂在嘴上。是花儿的声音在说:“嫂子,是我,花儿。我怕,怕黑,让我在这儿睡会儿吧。”
寇娜娜立即清醒了,但是现在是在别人家里,也不好开灯叫嚷,只说:“哦,睡吧,睡吧。”
张常明有早起的习惯,天刚亮就翻身起来,想要亲一下寇娜娜时,忽然发现是两个头,使劲儿揉揉眼再看,多了一个花儿。一向好脾气的张常明心里冒火,伸手想要打花儿时,觉得又不太好,忍着气穿好衣服出去溜达了。
在外面转悠了两圈儿的张常明回来后,见寇娜娜和花儿还在睡,心里火更大了。拿张椅子放在床边,坐在上面憋着气儿盯着花儿看,准备着花儿一醒就给她来个暴风骤雨式的批评。
寇娜娜先睁开眼,见张常明恶狠狠地盯着花儿,眼里要出冒火来,明白是生花儿的气了。无奈的冲张常明咧咧嘴,说:“没办法,你可要带着她来!她说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就睡这儿喽。”
张常明压着火,说话有点结巴:“有、有带着师姐进洞房的吗?这回非得好、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儿!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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