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林嘉安眉毛紧皱,下意识地就反问了一句。
白琏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讽她也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就是你听到的这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嘉安吐了一口气,“白琏,我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我对你的子臻哥哥真的没有那样的意思。你又何苦总是紧揪着我不放呢!?”
兴许是林嘉安的这句话触及到她那个神秘的开关了,她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狰狞又难看。
“没有那样的意思?照片都摆在我们的面前了,你还跟我说没有那样的意思。”她恶狠狠地把手里的勺子摔进了玻璃杯中。“那你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林嘉安一哽,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想反驳也不知从何处开始反驳。
“林嘉安我给过你信任了,是你先言而无信的,就不要怪我了。”
白琏又收起了那一幅狰狞的模样,此刻脸上的表情得意又张扬,和她一身素色的裙子十分不匹配。
林嘉安那一口气是吸了又吐、吐了又吸,最终也只能憋出一句渣男经典语录。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一句话能一直稳居渣男经典语录榜首,也是有其道理所在的。即使说出这句话的人白琏十分不喜欢,但她仍然被气得不轻。
“你……”她怒火愈盛地粗喘了几口气。“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后悔。”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再开口,林嘉安也没有往下接,于是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好几秒。
林嘉安满面写着淡定,似乎对于白琏话里话外的威胁并不在意,但没有人知道她的脑海飞速转动着。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白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还隐隐想要有离开的趋势。她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和这个两看生厌的人,继续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林嘉安立刻开了口。
“白琏,你没有必要用这么大的恶意对我,也没有必要时时提防着我。”她把手从桌子上放了下去,趁其不察打开了录像。
白琏给了一个倾听的表情,但似乎并不好奇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林嘉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抠了一下手机壳的边缘,她确实是有些紧张。
自从遇见了他们之后,她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在赌。
“我知道你和秦子臻之间的关系。”
白琏皱了一下眉,似乎觉得她在说废话。
“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知道你们为什么认识,还知道……”她故意放缓了一下语气,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白琏。“还知道,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的用词暧昧,也许千万人听起来就有千万种解释。白琏脸上的不耐烦在那一瞬间褪去,继而涌现了几丝害怕和慌张。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放弃方才欲起身的姿态,又稳稳地坐回了椅子里。
“不,你听得懂,你怎么会听不懂呢?”林嘉安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发出两声清脆的声音。“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的。”
白琏笑得有些勉强,但还在故作镇定。“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想蒙骗到我吗?用了几个暧昧不清的词语,你又希望我能知道什么呢?”
林嘉安半眯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也不打算再继续和她装傻下去了。
“你跟她说你救过他,所以他才把你接到身边的,对吗?”
这是白琏此生撒过最大的谎,是她的雷区和最敏感的点,外人提都不能提。
所以当一个明明应该毫不知情的人,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她脸上的震惊和惶恐明眼人都可见。
“谁告诉你的?是子臻哥哥告诉你的吗?”她明显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子臻哥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
林嘉安不回答,反问她:“你觉得是他告诉我的吗?”
白琏沉默着看了她好几秒,然后又像是自我安慰般说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你知道了不应该更自愧不如才是吗?”
“我救过子臻哥哥的命,我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比起我而言,你有什么资格爱他呢?”
林嘉安嘲讽地笑出了声,似乎是在嘲讽她的天真,又似乎是在嘲讽她的愚昧。
“白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单纯、这么天真呢?”她靠近了一些,脸上的笑容更肆无忌惮了。“我是说,你骗了他,对吗?”
悬在白琏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她嘴巴张合了几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眼睛却一瞬间变红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把这句话重复了几遍,语气一遍比一遍的肯定。
仿佛这句话多说几遍,就能蒙蔽住她自己、就真的能代表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你知道,白琏你知道。”林嘉安迫不及待地帮她打破幻想,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回现实。
“你不仅知道,而且你还清楚,我说的就是真的。”
白琏用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盯着她,像淬了毒一般。那是一种林嘉安从未见过的、疯狂的神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饮她的血、啖她的肉。
林嘉安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其实有些害怕,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要显得自己从容不迫。
憎恨让白琏变的狰狞,也让她变得冷静,神魂又像是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
“林嘉安,你说的是假的,你在说气话。”
她用着十分肯定的语气否认着,有那么一霎那,林嘉安甚至以为她已经发现了自己正在录像的手机。但这应该不可能。
林嘉安调整了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激怒白琏,她也并不想要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林嘉安只是在向白琏展示,自己也有可以与之抗衡的筹码,并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相互制衡、相安无事,这才是她想要的。
“白琏,你不需要对我展露出这样的神色,就像我说的,你并不需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姿态随意地往椅背上一躺,仿佛并未感知到此时的氛围有多剑拔弩张。
“我这么跟你说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想占有你的子臻哥哥,如果我想让你离开他的身边,我有的是办法。”她微微一笑。“但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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