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他又问了一个在林嘉安眼中十分愚蠢的问题。
这问题听得她直皱眉头,几乎实在第一时间就反问了一句:“你不就是秦子臻吗?”
“我……”秦子臻嘴巴张合了几下,但也说不出自己不是这样的话。“可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林嘉安双手环抱,站露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是你不是秦子臻啊,还是秦子臻不是秦子臻?”
他心里委屈,但说不出口,憋着憋着脸都红了。
林嘉安不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较过劲之后,她又放缓了语气。“秦子臻,我不知道你钻什么牛角尖了。但是……”
“但是不管你是秦子臻,还是秦子臻,我都喜欢你,你明白吗?”她过去摸了摸老虎的脑袋。“我以为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的全部 而并非某一面。”
“或者换句话来说,喜欢一个人是要包容他的全部的。”
她又坐近了一些,整个人半靠在他的身上,但又不敢施加力道,生怕把他靠坏了。
“所以你不必担忧。”
秦子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然后把她圈到了自己的怀里,但也不敢太用力,身上的伤还在发痛,他全靠强忍着。
“可是安安,你没发现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不一样吗?我……”他还是说出了口,又极尽地珍惜着眼前尚可温存的时间,贪恋这不属于他的温柔。“我们不是一个人。”
林嘉安:……好,很固执,很倔强,很有病,如果不是她了解秦子臻,都怀疑是不是双重人格了。
她捧着秦子臻的脸左右看了一圈,又叹了一口气。“确实不一样了。”
秦子臻的心一紧。
“昨天的你好好的,今天你身上添了为我受的伤了。”
“不是。”他急急地否认,既想否认昨天与今天不是同一人,又想否认她的话。
归根结底,林嘉安会遭遇到那样的事故都是因为他,而保护她也是出于爱与本能。不管哪一个,她都不应当感到愧疚。
“秦子臻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林嘉安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十分严肃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双重人格?可又并不像。”
“但是我自认为对你还算了解,你……也实在感受不出你和昨天是两个人。”
她忽然想到平阳辉说的,秦子臻他们监听到了那部摁键机,那是不是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包括平阳辉那些无端的指责。
所以他现在害怕自己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后会厌弃他,然后急于把那个自己和这个自己割裂开。
她觉得极有可能。
于是她说:“那个是你,这个也是你,你明白吗?我都看到过,也明白,你不必隐藏也不必慌张。爱我的是这个你,对外的是那个你不对吗?”
“你不必急于割裂开,也不必害怕慌张。就像我刚刚所说的,我会爱你的全部,而你也要如此。”
“这个你和那个你相加,才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秦子臻,不对吗?”
她说完这句话,秦子臻像是忽然怔住了,他看着林嘉安的眼里像是什么都有,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你是说,我和他相加组成一个完整的我吗?”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却低了下来。
然后不等林嘉安回答,他自己喃喃重复了起来。“完整的我,完整的我……都是我,都是我……”
说着说着,他将是正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浑身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双手又无意识地在空中捞,想抓取到些什么。
“秦子臻,你怎么了?”人家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生怕是自己不小心压到了他。
“安安,安安,你要记得我!”秦子正努力的整理着自己的表情,最后只能展露出悲伤来。“我要和你说再见,你要和他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安安,和我说再见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昏睡了过去。
林嘉安被吓着了,立刻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但不知是不是动作幅度太大了,导致她的头越越晕,直到最后无力支撑,也晕倒在了病床旁。
祝礼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秦子臻面色苍白、紧闭双眼,模样十分痛苦,林嘉安软软地倒在地上也像是失去了意识。
给他吓得险些没有背过气去,颤抖着双手让人把林嘉安带回了病房,又三令五申让医生再次检查一遍。
得到和原来一致的回答之后,他才颤颤地松下了那口气。
老天爷,他这是早了什么孽啊!遇见这对不省心的夫妻。这不涨一倍的工资都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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