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你看,叶子都落了一地。”他叹了口气,停了会道,“锯掉底端又粗又大的枝杈,来年水杉才能集中养分向上生长。才能越长越高,越长越粗啊。”
这下我惊诧了。
貌似这不是患有严重妄想症人能说出的话。但我还是不确定,谁能保证神经病没正常的时候?
“什么命根子啊,那都是装的。”他自嘲道。
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进来的那天我还记得。”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我们。
“哪天?”我脑袋里似乎有根神经一抽,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两年前,”他补充道,“那天我正在装病抱树的时候,看见你进来的。”
“你带着这帮医生进来的。”正在我想问那天进来时的情况时,他意味深藏地看着我道,“当时,你穿着院长服。”
“什么?”我震惊了,“怎么可能!”
他没有理我,诡笑着举起双手,大声哭着转身朝那个水杉树扑去。
他发了疯般把大叔从树上扯下来,然后紧抱着那棵树,泪水和枯叶齐飞,“我的命根子啊。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就绝后了啊!”
大叔目瞪口呆地爬起来,拿着锯子不知如何是好。不一刻,一群穿白衣服的医生上前想拉开这个来自5号病房的人,一番无果后,几个医生按住5号病人,退下他的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然后一个胸口挂着主治医生牌子的中年妇女,咬着牙,啪的一声,打上了一管镇定剂。
这样的镇定剂当初我可没少挨,现在看着给别人打,我心里还是一秫一秫的。不一会,5号就瘫软了下来,被几个医生抬进了病房。
院子随着5号病人的离去,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而我内心却不平静。
我穿着院长服,带着众医生进六角亭!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冷静下来后,发现我目前需要解决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这个5号是真的有妄想症,还是真如他说的那样,是装的。如果真有妄想症的话,我就不需要相信他刚刚说的话,说不定他告诉我的,是他的妄想;但保留一丝怀疑是可以的,毕竟精神病人还是能感知这个世界,虽然有所偏差。
第二个问题是,如果他是装的呢?那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为什么要告诉我?
第三个问题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如今首要的问题是判断5号是不是有妄想症!
记得老院长后来告诉过我,我的第二个人格的妄想症,是属于被害妄想。在第二人格疯了之前,他对别人提起CY之死其实是个阴谋,周围人也没在意。后来他独自出去了一个月之久,回来之后就彻底疯了,说他破解了CY之死的阴谋,开始被那群人追杀了!
之后完全丧失了自理能力,父母不得已将‘他’送进了三院。而在这一个月里,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任何人知晓。本来以为治好第二人格就可以知晓答案,结果,第二人格直接自杀了,所以也就成了谜。
先放下第二人格的事情,按照老院长和我描述的各种妄想症来看,5号的情况,不属于被害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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