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龙五并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他在南海莽撞行为,在海上引起了惊天的海啸。半个时辰以后海啸到达岸边,五六丈高的惊涛骇浪,海水向陆地推进了好几里地,海水所到之处所有的房屋树木都夷为平地,尸横遍野,海水退去以后,满目疮夷。水晶宫那边还不知道南海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但是天庭已经知道了,派哪吒三太子下来,拦住了龙五去水晶宫的去路,抽了龙五的龙筋,将龙五的尸体丢给老龙王回天庭复命去了。
老龙王极度悲伤,在水晶宫只有龟丞相一个人在服侍老龙王。因为所有人都到人间去善后去了,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损失最惨重的要数南海边上的观家村,好几百人的村子,剩下只是20几口人了,而且大都是缺胳膊少腿,只有一个人幸免于难,那就是世音,本来今天是这个28岁的大姑娘,结婚大喜日子,可是昨天那场天灾,夺去了他的所有亲人,也包括她的未婚夫。本来世音十年前就要出嫁的,世音是个孝子,第一次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的爷爷寿终正寝,守孝三年,紧接着是她的奶奶,她的父亲,她的母亲,相继离世,像这样守孝三年又三年,昨天是妈妈三年的忌日,一个人到南山上祭拜,躲过一劫。当水族人来到官家村的时候,世音用中草药已经安顿好了那二十多伤员,有好几个都不认识,她一个人在废墟里找了很久,将很多亡灵入土为安。她连夜跑很远的路,带回来了好多食物,干净的水,还有一些药品和衣物,使每个伤员得到了很好的救护。这一切都被天宫的人看在眼里。
水族人在人间已经七八天的善后工作,一个个回到水族都精疲力尽了。老龙王从大厅搬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景娘,另外一张床上躺着他们的儿子龙五,龙五的灰龙本体被老龙王化为人形,他们母子两人都以化好妆,都很漂亮,像睡着的一样。老龙王坐在两个床中间,才几天的功夫,风流倜傥的老龙王,一下子变成了古稀的老人。老龙王不时抚摸一下景娘的脸,整理着她的秀发。时而转身拉着龙五的手,委婉说着“你小时候犯的错,总是将你一顿暴打,儿子有一点小成绩,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我应该加以表扬和鼓励,可是我没有,总以为棍棒底下出人才,所以落下这样凄惨的下场,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该多好啊!”老龙王实在很后悔,只有暗自伤神默默流泪。龟丞相在一旁不断劝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请节哀,你已经像这样七天七夜了,不吃不喝,你也年事已高,还是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可是老龙王还是无动于衷,龟丞相只有请他的四个王子来,劝说他的父亲。四个儿子将自己的法力源源不断地输给他父亲,老龙王的脸上有了一次红晕,四个儿子强行将他的父亲带离他的房间,在不断的劝说下,老龙王终于开口吃了点东西。几个儿子用法力将老父亲弄晕,让他老人家好好睡一觉。
老龙王经过一夜的好好休息,一大早起来精神好了很多,又准备去陪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水族各族的领导都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在大厅里,东海龙太子说“水族经过这些事,也损失了不少,要不少时间才能恢复元气。可是魔族就不一样了,他们在天脊山脉的悬崖上开了一条天路,已经有不少魔族人混到人间,可是他们一到人间就消失了,善良的人类根本就不知道有魔族入侵略。”老龙王坐在龙榻上发呆,根本没有听清楚龙太子的汇报,龙太子提醒道:“爹爹你倒是拿个主意呀,到底怎:么办?”
老龙王这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了?”
“魔族人已经入侵人类,但是他们一过来就消失了,也没有伤害一个人,人类的生畜一只也没有少,那可是他们的最爱,我现在就纳闷他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有……”
老龙王突然打断了龙太子的回报:“我现在有件事情要宣布,我要带着我的妻儿到无忘海,那里安葬着你们的母亲,还安葬着你们的小姨,玉蚌精,我要在那里安享晚年,遣散这里所有的人,撤下水晶宫的保护罩。如果以后大海里发生什么事,你们商量着办,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准打搅我。”老龙王说完准备起身离去。好几个长者跪下要龙王收回承诺,现在是国难当头,我们是群龙无首。所有人不断劝说,可是老龙王去意已决。水晶宫全府上下,有上百口人,好多是从小就来到了水晶宫,有的是在水晶宫出生的,相互都有好多年的感情,老龙王平时虽然很严厉,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对这些下人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主仆情谊都很深,说遣散就遣散,现在很难接受。鲛人族老族长被人用担架抬进了大厅,“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为泄私愤而造成的,我们两个一起打下的江山,君臣多年,亲如手足。老臣以死谢天下,希望老龙王收回承命。”说完就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就刺向自己的胸口。常欢在一旁抓住他的手臂。
老龙王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声,大厅一下安静的下来,老王慢慢坐下轻轻地说,“我也许真的老了,我管理水族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任何发展,还在原地,止步不前,我还是惭愧。现在的人类都欣欣向荣,特别是魔族不断向外扩张。再看看我们,思想陈旧,故步自封。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放手让他们一搏,让他们改变水族人的现状,让他们将水族发扬光大。”老龙王说完大厅里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这就是水族的现状,照此下去迟早一天会灭亡。
龟丞相上前说:“带上老奴一起去无妄海,就算代我的儿孙做一些补偿,老奴现在无牵无挂,无妄海那样苦寒之地,老龙王如果有老奴着服待,衣食无忧。”
几个侍从抬着两具水晶棺走在前面,好多人都站在水晶门前,每个人脸上上都带着忧伤。老龙王撤下了水晶宫的保护罩,大水慢慢将水晶宫淹没,曾经繁华的水晶宫一去不复返。水族好多人都来问龙龙王送行,老龙王一个人在前面大步往前走,龟丞相在后面拿着简单的行李,含着泪,一步三回头,向送行的人们挥手,送行的人群中,好多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好几个嚎啕大哭,都无法割舍多年的情谊。
2019.4.27——2019.11.10完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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