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从低声道:“小侯爷,差不多该进宫了,去晚了圣上不高兴。今儿您还要表演易容术与换装术,得提前准备着。”
上官离看看腰间的佩剑残雪,再回头看看醉金枝,嘴角飘过一点游丝般的笑意:一人一剑走江湖,应该很不错吧!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对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片刻后钻进路边那顶华贵的轿子,又是一副暮气沉沉,郁郁寡欢的面孔。
赌场里,莫待把剑依次还了,又把凤血石和一堆银票划到萧思源面前:“你的辛苦费。”
萧思源高兴极了:“除去本金,还赚了不少。我可以去给我父王买东西了。”
莫待又捡出一叠银票,也不数,递给江逾白:“晚上的酒钱就由你来付了。”
江逾白也没客气,将钱收好:“绝不赖账!”说完,又抱着剑走了。
莫待从钱堆里扒拉出五颗金珠,装进雪凌寒的钱袋,笑道:“够数。”又指着桌子上的钱道,“多给谢三公子点,让他压压惊。”
谢轻云捂着胸口,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我还真是相当的受惊!”
已有伙计过来,帮忙清点钱数。顾长风让他们将金银玉器都换成银票,再送到凤来客栈。他看看那些钱,心想:都说我是挣钱的好手,可我也没有一把就赚够醉金枝半年纯利润的本事。厉害的始终是你!
出了醉金枝,顾长风一眼就看见了蹲在门旁的小女孩和她用于乞讨高高举起的碗,当然还有那枚闪耀夺目的指环:“小荷,这是谁给的?”
小荷指着上官离去往的方向道:“一位特别特别和气特别好看的少爷。”
“嗬,好大的手笔!这可是上官家的家传之物。”莫待把玩着指环,脸上浮起一丝恻隐:上官家祖上出了三代帝师,两任首辅大臣,上官家的孩子个个有过人之处,尤其是上官离,天资非凡,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可惜,可惜了了……
“小荷,这东西你拿着也花不了,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不如把它给我吧?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足够你们一家人体体面面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小荷没少得顾长风的帮助,自然信他,高兴地答应了。
谢轻云终于逮到机会提问了:“长风,那会你想说什么?”
顾长风笑道:“我想说:公子,你悠着点,别让醉金枝输得抬不起头来。没曾想那庄家倒是机灵,最后竟跟着买了大。”
“托那坛子美酒的福,我手下留情了。”
“听闻醉金枝的赌场童叟无欺,庄家靠的是技术和敏锐的洞察力,从不行欺诈之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必须是真的!”顾长风正色道,“醉金枝的赌场开张至今,靠的是庄家的真本事,从未有过不正当行为。曾经有个江湖客在醉金枝豪赌了三天三夜,赢光了醉金枝的全部家当。醉金枝的老板二话没说,一分不少将钱奉上。那江湖客喜欢老板的实诚,只收了一半的钱,醉金枝这才得以继续运转。这也是那些王孙贵族愿意来此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亲手花出去的,而不是糊里糊涂被人骗了的。”
“这老板不错!开赌场不使诈的很少见。我在魔界偶尔也会去玩两把,从来没赢过。有时候确实是技术差运气差,有时候就是人为了。虽然输的是芝麻绿豆的小钱,可心里总是不舒服,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不管做什么生意,以诚为本总是对的。”顾长风发现萧思源躲躲闪闪地跟在后面,笑了,“公子,貌似有人想跟你套近乎。”
莫待站住脚,猛地转身盯着萧思源:“你有事?”
萧思源抓抓脑袋,期期艾艾地道:“想跟你玩!”
莫待黑着脸,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不怕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我这个人心肠坏得很,最喜欢欺负江湖经验不足的。你可想好了?”
萧思源想了片刻,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道:“想好了!死就死,不后悔!”
莫待噗地笑了:“看在你帮我管钱的份上,就带你玩两天。”他指着跟过来的王府随从,厌烦地皱了皱眉,“赶紧把他们都打发了。别前呼后拥地像个大人物似的,不嫌聒噪得慌?”
萧思源三言两语打发了随从,还威胁说谁也不许偷偷跟着,不然就打断胳膊腿。众人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不敢跟着也不敢离开,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莫待道:“你们尽管去玩,等武林大会结束后来凤来客栈接小王爷就行。只是记住一条:不许滋事,不许扰民,不许做有辱宁王府颜面的事。不然,你们断的就不是胳膊腿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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