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人影出现了,是从七星湖方向而来,正是那个被称为贼人的人。他矮小的身体裹在黑色的衣服里,显得越发瘦小了。“何人拦路?”他问,有点像小猫叫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点细细的尾音,竟是那晚追踪夜月灿到凤来客栈的黑衣人。
“大路朝天,一人一边。在下只是刚好路过。”江逾白道。
“刚好路过?有那么巧?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跟踪我?”
“照阁下这个逻辑,素不相识的人便不能走同一条路?不知阁下又是为何到此?该不是想对仙界不利?”江逾白看向姻缘殿的方向,“你要找的人大概就住在那里,要不咱俩找他喝一杯去?”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黑衣人作势要走,“闪开!”
“阁下总得有个说法我才能让路。”江逾白拄剑而立,“不然咱俩打一架?”
“我没兴趣跟你动手!”黑衣人阴森森地道,“我赶时间。能否不要纠缠?”
“如果你肯告诉我原因,我立马走人。”江逾白说着拔出剑来,“那日在凤梧城中,我见阁下与人过招,所用剑法既不像武林路数,也不像仙门剑法,有心讨教。”
“想讨教请改日。”黑衣人失了耐性,口气已相当的不耐烦。
一个想走,一个不让走,两人严阵以待,谁也不打算先出手。僵持中,雪重楼突然现身,拿着一株草药站在离江逾白和黑衣人差不多等距的位置:“什么人在此吵闹?”
江逾白收了剑,报上姓名:“我有紧要事找莫公子。听闻他回了琅寰山,我只得跟了过来。没想到走到这里,与这位兄台起了争执。若因此搅扰了医仙的好梦,见谅。”他没对雪重楼行凡人见仙的礼节,言语中也没尊重之意,就是地位等同的两个人在聊日常。
“你走错路了。这不是往姻缘殿的路。”
“走错路的岂止我一人?这位刚从七星湖出来,我以为是医仙的客人,可看他蒙面而行,显然不是。医仙没话问他?”
“七星湖外有守卫,又有结界,普通人是进不去的,他又凭什么?”雪重楼朝向黑衣人,好像有话要问。“确实,阁下这打扮太令人生疑了。不妨说说你的来意……”他说着话,突然甩出两点火红色的亮光,正中江逾白胸膛。
“堂堂医仙竟偷袭暗算,也不怕人笑话。”江逾白一动不动,依旧站得笔立挺直。“看来,走错路的只有我一人,他是你的座上宾。”
“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雪重楼瘦削的脸庞上浮起斯文的笑容,“不怕我的烈焰掌,你是巫族的人?难怪对本座这副态度。”
“医仙好眼力。”江逾白揉着胸膛,对黑衣人道:“你以为傍上了琅寰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迟早会被昭告天下。”
“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雪重楼笑了,“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蔷薇的秘密,不就是死人泄露的?”江逾白也笑了,“想不到我江逾白在医仙的眼里,还不如一个死人。我真是白活了这把年纪。”
江逾白?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听谁提起过。雪重楼琢磨开了:依着年龄和实力判断,此人应该属于长老一级的人物。长老出动,必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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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什么样的大事值得长老出马?事关巫族存亡和圣女安危。在这两件事情中,莫待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黑衣人哼道:“春来花开,蔷薇遍地都是,哪有秘密可言。”
“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你若真不了解,大可以向医仙求教。蔷薇是他的杰作,凝聚着他毕生的心血。”
雪重楼脸色微变:“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江逾白抱剑在怀,依石而立:“世人都说,医仙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在琅寰山,看来还真没说错。武林大会过后,有人闯入千机阁,偷走了最机密的文件,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蔷薇的。现在江湖中知道蔷薇的人一抓一大把,我只是其中之一。医仙若想杀人灭口,恐怕一时半会也忙不过来。”
“从千机阁偷消息?这人得有多大的本事!你以为我会信?”
“如果秋渐离在千机阁,那自然是偷不走的。不巧的是,秋渐离送柳宸锋回名剑山庄后至今未返,那事情就不一样了。江湖上能人异士多,说不定刚好就有人能破解千机阁的机关。”
“秋渐离还没回千机阁?他还真是心大。”
“他也是没办法,兄弟的命总是要顾的。柳宸锋伤势沉重,估计他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不过,他已出重金追杀偷盗之人,生死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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