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小公子吞了口口水,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我……我不理你了!”
锦衣公子一把搂住他的肩:“不许!在我见到花魁前,你哪儿也不许去。”
小公子偷偷瞄了瞄台上那端庄秀丽的姑娘:“你不是已经看过了么?”
“就这个?你眼睛出问题了?”锦衣公子无视那姑娘眼里的盈盈泪水,说话越来越刻薄,“她哪当得起花魁的头衔?不过比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好点就是了。”
“公子这话欠妥。”温柔甜美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循声望去,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容貌倾城,细腰如柳,手拿团扇的姑娘,一双顾盼生辉的眼宛如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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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的明珠。她步态轻盈,缓缓而下,闲庭信步的样子好似刚游山玩水归来的大诗人。她将团扇递给那姑娘,用身体挡住看客们看热闹的目光:“每个人对美的标准不一样。您喜欢的,别人未必喜欢;您不喜欢的,恰巧是别人的心头宝。我们应该尊重美的差异性,而不是规定美只能有一种单一的形态。所以,不能说您不喜欢的就不美。是不是花魁还得看对谁而言,您说是不是?”她双手掐腰,飘飘行了一礼:“凤鸣阁新人,林翩翩。多有得罪。”她头上的珠钗颤巍巍地晃动着,含苞待放的梅花钗头和流苏吊坠尾端半开的梅花相映成趣,像一对心意相通却天各一方,怎么也走不到一处的夫妻。
掌声雷动。男人们兴奋的喊叫声几乎要把楼顶掀翻了。他们一边给林翩翩打分,一边盘算要多少钱才能一亲芳泽。
“故作惊人之语,哗众取宠。不喜,不喜!”锦衣公子摸着下巴,戳了戳小公子道,“宛瑜,看看人家这手段,三两句话就将人心收服了。这年月,光有个漂亮的脸蛋可当不了花魁。得有手段,有真本事才行,知道不?”他拿出三锭金子扔到林翩翩脚下,一脸傲慢。“你,我包了。下来陪本公子喝酒。”
林翩翩将金子踢开,迈步走人:“恕难从命。”
“站住!”锦衣公子倏地变了脸,喝道,“敢拒绝我?不想活了?信不信我叫你这凤鸣阁变成死人阁!”
“请便!”林翩翩止住脚步,目光失了温婉。“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只要我不愿意,宁死不从!”
锦衣公子拔出剑,抵住林翩翩胸口,目光凶狠:“你再说一遍!”他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够嫩的!滋味一定不错!”
林翩翩双目含怒,扬手结结实实地扇在锦衣公子的脸上。那一耳光大概用尽了她浑身的力量,声音极为清脆响亮。“无耻!”
锦衣公子被打得面红耳赤,挥剑就砍。一道人影从门口闪过,晃眼间就到了林翩翩身边,将她带离原地。“四弟,别胡闹!”来人身形高大,一表人才,双目明亮有神,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放开林翩翩的手,微笑道:“姑娘勿怪,我四弟跟你闹着玩的。阿旸,还不收剑?”
“鬼才跟她闹着玩!若不是你阻拦,她已经是我剑下游魂了。”
从二楼的雅间里出来一个体型偏胖的男人,他小跑着下了楼,躬身来到那男子面前,倒头就拜:“草民拜见……”
“拜,拜,拜你个大头鬼啊拜!”萧旸提脚踩上他的肩膀,笑道:“既是草民,哪有资格跟我二哥说话!”他一脚踢开那男子,拉过那小公子说,“二哥莫怪我,我也是好心,想带宛瑜来开开眼界。”
萧宛瑜掰开他的手,嘟囔道:“才不是!又拿我当挡箭牌。哼!”
萧煜搀起跪着的男子,避开纳头叩拜,噤若寒蝉的众人,低声道:“我记得你。去年父皇寿诞,赐百官御园赏景同游,你的父亲和你都在列。我现在有皇命在身,不宜暴露身份。你知道该怎么办?”
那男子唯唯诺诺,诚惶诚恐,使劲点头。
林翩翩上前致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萧煜摆摆手:“姑娘言重了。”他一手一个,拉着两兄弟就走。“还杵在这里干嘛?走了,不然别人没法收场。”
萧旸对林翩翩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笑得不怀好意:“你等着。”
萧煜闻言放了手,含笑看着林翩翩,道:“我家娘子最贴心的侍女因病离世,现在的女侍很不如她的意。我看姑娘伶俐,不知可愿随侍在侧?”他见林翩翩没回话,又说,“姑娘不必觉得欠我,原本是四弟无理,惊扰了大家。去与不去全凭姑娘自己定夺,不必有顾虑,我不会强人所难。”他快步出了凤鸣阁,望着红艳艳的太阳说,“好山好水好风光,就差一壶好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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