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晏兮不知不觉睡着了,带着欣悦的心情,满满的成就感,满足地入梦。
她是回去的路上,抵不住一阵阵浓烈的倦意,时不时犯困的哈气,终于枕着胳膊,倚着车窗睡过去。
陆穆清的车开得缓慢稳当,如催眠般让冷晏兮放下这一段时间的紧张和压力,舒畅身心的疲惫。
冷晏兮醒来的时候,伸直手足,才发现受到局限,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渐渐清晰陆穆清的身影。
“早啊!”她慵懒地脱口而出,随即清醒,猛然一跃而起,又狠狠跌落。
“小心…”汤小刀扭头惊呼,却阻止不了她摔倒的速度,整个身子卡在后座空隙间。
她还在车上?
冷晏兮顾不得反应汤小刀怎么坐在副驾驶座?
她有些呆滞,车窗外悉悉掠过的景物,阳光强烈地照射,前排摇下的车窗送来阵阵灼闷的热风。
她这是在陆穆清车上睡到天亮?
不对,这么炽热的阳光不像清晨,似乎是午间或午后。
“没事吧?”陆穆清头也不回低沉出声,从后座发出的声响和动静,他自然知道冷晏兮醒来。
“没事。”冷晏兮狼狈吃力地爬起来,边挪回座位边整理蓬乱的头发,问道:“陆穆清,我怎么在你车上睡了一夜?”
未等他回答,冷晏兮以指尖捋着长发,又道:“什么时候小刀也来了?我竟睡了这么沉!”说着,她抿嘴自顾自乐地笑了。
这段时间,她也真是累惨了,居然睡得这么死!
汤小刀闪躲着目光,触到陆穆清深沉硬朗的侧颜,急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气氛霍然诡异,微妙地僵住,冷晏兮愣了一下,晃了晃神:“怎…怎么啦这是?”
“没,没什么,那个,姐姐,咱们…咱们出去逛逛。”汤小刀突然结巴的厉害,跟往日调皮捣蛋又古灵精怪的伶牙俐齿相差甚远。
“院里不是还有多很事要处理吗?怎么挑这个时候出去?”冷晏兮心底隐隐涌动不安,狐疑地环顾外面的路面情况:“咱们这是去哪儿?”
“凤城!”陆穆清冷冽的声音突兀吐出两个字。
冷晏兮脸色陡地刷白,半晌,强抑心头汹涌的情绪,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凤城江督军,原是当地的恶霸。当年时局混乱,各路各方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皆是溃败收场。惟有他逆转困境,掐住凤城命脉,获得重权。尔后打着固守凤城至死共荣辱的响亮口号,大肆整顿,招兵买马,扩充军队,稳坐凤城一把椅…”陆穆清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句句砸在冷晏兮的心房。
她的呼吸一窒,脸色倏然大变。
“冷晏兮,随母姓,江督军独女,幼年失踪,九岁寻回凤城。”陆穆清的声音愈发低沉,透着一股阴冷,令人不寒而栗。“就读凤城致远女子学院,十五岁就完成学院所有的修学课程,只是可惜了满腹斐然的才华。竟喜欢舞枪弄剑,擒拿之术,倒也学了一手飞刀绝技…”
“陆穆清!”冷晏兮铁青着脸色,几乎咬牙切齿,厉声迸出怒意。
“怎么?我的陈述有偏差?”陆穆清却低微一笑,不愠不火,声音如水。“若有什么问题,冷小姐可以适当补充,陆某洗耳恭听。”
从当初的冷姑娘生疏至冷小姐的称呼,冷晏兮瞬间明白自己落入蓄谋已久的圈套。
“你说了这么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冷晏兮沉默片刻,逐渐冷静,她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平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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