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撇嘴,心道:“果然是生意人,脸皮厚比城墙。”
“不敢,粗鄙之人,也就在街头混口饭罢了!”
见她神情淡漠,东家讪笑,看了看她手上捏着的铜钱,“公子若能来我楼中说书,报酬任你提,外包一顿饭和茶水,有客人额外打赏,也尽归公子。”
“任我提?”
东家陪笑,“自然要在在下承受范围内。”
张默脸上露出一丝笑,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方案:第一,一日固定七十钱,外加赏钱和茶饭。第二,以你酒楼每日利润的一成为酬劳,赏钱亦归我。你选一个。”
“看不出,小公子还是个做生意的料!”
东家眯眼打量她,心里却在快速计算起来,往日酒楼生意惨淡,一成利润不过三十来钱,自然第二个方案划算。但观今日故事吸引人程度,只要小公子来楼中说书,生意定然跟着水涨船高,利润翻几番也不是没可能,那一成利润可就高了。
犹豫一瞬,东家咬牙道:“七十钱便七十钱,不过……我亦有个要求。”
“请说!”
“小公子来楼中必须带上围帽。”
“没问题!”张默爽快应下,她本来就没想露脸。
在无灾荒情况下,一石粟米两百钱左右,像徐家那种普通房子也就值两万钱左右,七十钱的工资那是极高的,还包一顿饭,就算没有任何打赏,她也能很快攒够钱买房。
而且,还可以搞个VIP,想提前听后续故事,可花钱请她去包厢单独讲,一个回合二十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
如意楼地处阳翟繁华街道,人流量还算大,原本生意不好除了经营问题还有菜品问题,张默讲故事之余顺带卖了几个炒菜菜谱,加上客人打赏收入,一个多月时间便赚够可以买座小房子的钱。
这收入简直不要太好,除了羡煞徐大娘,也惹来了当地地痞的注意。
主街旁的一条胡同巷里,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抱臂靠在墙壁上,懒懒望着巷子口方向,问道:“那小子底细打听清楚了?”
“清,清得不能再清了。”
说话之人长得尖嘴猴腮,眯着一双贼贼的细眼,“那小子前段时间才来的阳翟,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放心。”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笑道:“这可是条肥鱼,俺们今后有固定收入了。”
话音刚落,尖嘴那人杵了杵旁边两,目光直勾勾盯着巷子口,“来了来了!”
巷子里光线极暗,每次走到这,张默心里总忍不住发毛,虽然回徐家也有其他路,但绕道要多走一刻钟左右,若是过了宵禁还在街上溜达,是要被抓去打屁股的。
脚下步子又加快了几分,就在快出巷子的时候,前方几步开外突然窜出三个人,张默愣了一下,转身就要跑,还未跑两步便被逮住。
“还想跑?”
粗壮那人拎住她后衣领,抬脚朝她膝弯就是一脚。
张默吃痛,嘭的一声,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路上,疼得龇牙咧嘴。
“干什么?”嘴里这样问,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这是被地痞盯上了。
尖嘴那人道:“干什么,自是同你借点钱花花。”
不待想出脱身之计,粗壮男人一把掏出她怀里钱袋,接着又一脚把人踢翻在地,脚底踩着她按在地上的手,笑嘻嘻道:“小子识相点,往后好好孝敬俺们,老子不多为难,会给你留口饭吃,若是不识相,哥几个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你们……”张默倔强抬头,愤恨瞪着几人,犹豫一下,到底还是把要骂出口的话咽下,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身单力薄,惹恼这几人,定是要吃大苦头的。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粗壮男人笑道:“怎么?还想报官?”
说着,脚上用力碾了几下,“实话告诉你,哥几个在阳翟也是有些门路的,报官?恐怕挨板子的是你,只要每日乖乖奉上银钱,老子给你活路,否则……这还是轻的,懂么?”
张默疼得话都说不出,男人似在等她回答,踩在她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懂、懂了!”她艰难地开口。
男人满意笑了起来,挪开他的脚,蹲下啪啪拍两下她脸颊,“这才乖!日后有哥几个罩着,没人敢找你麻烦。”
说完又在她脸上狠狠摸了一把,淫笑道:“你这小子怎比小娘子还娇嫩?这脸嫩滑得跟剥了壳的鸡子似的。”
“老大,再嫩也是个小子,别跟我说你有龙阳之好。”尖嘴那人一脸嫌弃,抖了抖一身鸡皮,催促道:“宵禁时辰快到了,赶紧走吧!”
“呸!”粗壮男人啐了一口,“老子只喜欢女人!”
他站起来,掂了掂手上钱袋子,带着两手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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