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脱的部下在平舆被杀的杀降的降,他又刚从洛阳逃脱,这时代没电话没手机,他一下子哪里召集的这么多贼军来复仇?
再想昨夜众贼子只听那贼首的,不难猜出,彭脱应当只是依附了太行某个山寨,唬他们来杀人夺财。
杀人夺财,张默心思一动,对王允道:“义父,孩儿有个办法,或可增加逃生可能。”
“是何办法?”王允激动地看着她,莫名相信,这个奇谋百出的女儿,或真能救全家性命。
张默道:“彭脱是为复仇,然其他贼子主要却是为财,可以钱财诱之……”
还以为多好的计策,王允面带失望,“他们杀了我等,照样能得到这里所有财物,此法不成。”
张默焦急道:“您听我说完,我们可在逃跑过程中把金银首饰、丝绸华衣带上,边跑边丢,追击的贼子哪个没私心,哪个能忍住不去看路上金灿灿的东西,哪个能不下马去捡?”
王管家大赞,“妙,此法甚妙,只要有一个人去捡,别人都会跟着去捡,咱们便可逃脱。”
不过,这办法只能保证有马的人逃生,其他人还是逃不过。
王允对众部曲道:“你等且抵挡一阵,若不幸战死,吾会善待你等家眷,绝不食言。”
众人虽然害怕,但他们没得选择,如果不听命,在晋阳的家人也会活不了,以自己一条命换一家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值了。
此行总共只有十五匹马,王家四人加王管家占了五匹,另外许褚兄弟、管亥、杜飞、王均各一匹,又挑了五个身手好的护卫跟上,其他人皆被留下。
每个人带好财物,管亥把张默抱上马,正欲冲出去,教张默舞蹈的伶人和梅香哭着上前,“张娘子,婢子怎么办?”
伶人嚎啕大哭,“娘子莫撇下我等……”
怎么办?她也没办法,王允他们为逃命,肯定是不肯再多带一人的,下人的命在他们眼里甚至不如一匹绸缎值钱。
这两人留下不会有性命危险,但落入贼子手里,只怕下场会比死更痛苦。
“阿褚,阿飞,能不能带上她们?”
许褚和杜飞没表态,王允已道,“带着个人他们还如何厮杀?”
“义父,先带上,若实在不成,半路再放下,她们也可寻野外草丛躲避。”
看着她恳求的眼神,王允摆了摆手,当先策马而出,王管家和王家三公子等紧紧跟上。
许褚和杜飞一人拎上一个,也跟着奔出去,管亥却是落在最后面才出。
贼子见驿站中人自己跑出来了,呼和着追上来,王家部曲并未发挥什么作用,只是稍稍阻滞了一下贼人速度而已。
管亥一手把张默护在身前,一手挥刀砍杀,大刀在他手里舞得密不透风,杀气四溢,手起刀落,左突右击,不一会儿就砍翻七八个人。
张默提着个包袱,把里面钱财一股脑儿往贼子身上砸,一边砸一边感慨,活了两辈子,没想到她也能有拿钱砸人的一天啊!
当先冲出去的王允几人边撒钱边跑,众贼子看到地上闪闪发光的家伙,哪还能跑得动,彭脱气得在一旁大叫,“先杀人,杀人,杀完回来慢慢捡。”
但没人鸟他,现在不捡,一会儿肯定都叫别人捡去了,再说了,他们跟王允无仇怨,那几个护卫又虎得很,放着钱不捡追去送命吗?
只是……王允等钱撒得早了些,其他人都跑到前面,最后出来的管亥却被捡钱的贼人阻在后面,彭脱认出他,暗恨他帮着王允跟自己作对,挥刀朝他杀来。
贼首毕竟是老大,虽然也眼馋地上钱财,却没自掉身价跟手下去抢,见管亥也是个狠角色,又见他护着的小娘子姿色甚美,贼性一起,挥起双锤招呼手下,“二狗、麻子,先别捡了,带上你们的人跟老子杀,把那小娘子抢来做压寨夫人。”
二狗百忙中看了眼张默,道:“老大,那也太小了点吧,毛还没长齐呢!”
贼首赏给他一个爆栗,“你小子懂啥?嫩的才好玩。”
他眯着猥琐双目,色眯眯盯着张默,“老子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女子,玩起来定然贼爽,只要抢到她,老子等下让他们每人给你们一个钱。”他指着正在捡钱众人道。
“好咧!”二狗和麻子高兴应了一声,招呼手下跟着杀过去。
那边,彭脱和管亥已交手十来回合,管亥虽然护着张默,但武艺比彭脱高不是一星半点,还未等贼首冲过来,彭脱一个不留神,被他一刀斩于马下。
前路被阻,贼子们又追过来,管亥只得带着张默往相反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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