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正欲纵马踩踏李贵,张默急忙大喊:“住手,抓活的!”
“嘶——”黑马长鸣一声,前蹄被吕布生生拉偏了些许,左蹄落在李贵脑袋旁,蹄风带起他鬓边几缕碎发。
差那么一点点,他脑袋就被踩开花了,李贵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头领被擒,其他贼子们自是不敢再轻举妄动,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双方人马各自退开。
张默这才从门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吕布,“擒贼擒王!”
吕布收回长戟,居高临下笑睨着她,“我这把戟下从未饶过人命,何为擒贼擒王?”
他环视周围贼子,笑得霸气侧漏,“这些乌合之众,尚不够砍。”
张默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牛,他们都和你一样牛?”
她指着后头众人,“我辛辛苦苦招的这些人,是有大用处的,哪能死在这些乌合之众手上。”
这些都是她自矿工、流民中挑出的精锐之士,她相信只要再给他们半年时间,就是再多来两倍山贼也不惧。
看着她一脸肉疼的样子,吕布邪恶笑了笑,压低声音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
“护犊子的母狼。”
“你——”张默瞪着他。
吕布道:“狼崽子不去学着厮杀,整日光耍花把子有何用?见了血才能激起血性,死几个人算什么,似你这般心慈手软,也就只能练出欺负兔子、野鸡的猎人而已,若遇着虎狼,只有被吃的份!”
他这话是有理,但她觉得,这事应该循序渐进,就算要实战练习,也得等兵器配齐再说。
她不再跟吕布争辩,吩咐梅香道:“速去找人来,受伤的抬去医治。”
又指着几个穿札甲的头目,对许褚道:“把这几个绑了,顺便给止个血,其他小贼卸了武器,先赶里门外空地上。”
清点了一下伤亡,流民因为没接触敌人,并无死伤,王家部曲却死了六人,受伤的也有二十几人,贼子更甚,外头堆了许多尸体,估计有好几十人。
一通折腾下来,天色已渐亮,众人肚子都饿了,管亥安排人轮流回去吃饭。
庄子里没有狱所,张默直接命人将李贵等绑在拴马墩上。
“阿默,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管亥看向还抱头蹲在里门外的数百贼子,眉头轻皱,这些人虽可恶,可两年前,他们也是普通百姓,和自己同是黄巾出身,若全杀了,这可是几百人,不是几个人那么简单,但放了的话,恐其将来又会来寻仇报复。
张默从昨夜擒了贼首就在想这个问题,不管是杀是放都不行。
“若是……”管亥刚说两字,自觉不行,又闭上嘴。
“若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想,不若干脆招了他们,又怕引狼入室。”
确实,贼子有八百多人,又无任何忠诚度可言,防不胜防,而且,庄子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这还只是青壮,寨子里定然还有家眷,不可能把那些老弱妇孺扔山里自生自灭。
老弱妇孺……张默眼前一亮,对身旁一个部曲道:“去把那贼首叫醒,我有话问他。”
李贵也是个心宽的,被俘已成事实,又饿又累之下,竟兀自靠着石墩睡着了。
那部曲上前,啪啪在他身上招呼两下,李贵一个激灵,“谁,谁打老子?”刚要蹦跶起来,发现自己被绑着,脑子也清醒过来。
张默近前几步,笑眯眯打量一番,蹲下问道:“可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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