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不是在附近,她知道有妖怪要进我家店,所以那妖精前脚出门,你后脚就跟着进来了。”说完,原乾一又跑到门口向外东张西望。
“不用看啦,师父不在,我是来告诉你,三天后安员外要给他老爹起棺迁葬,师父让我俩跟着去。”
许觅文现在只觉得好笑,不过又想到原乾一虽然没有灵力法术,但是武功比自己好,只怕自己再取笑下去就要被他揍了,马上止住了笑声。
一想到当初他为了争大师兄的头衔强行抓自己比试,结果把自己揍惨了的情形,许觅文就觉得是噩梦。
听到许觅文话的后,原乾一一下子又来劲了,这镇上谁不知安员外富甲一方,虽说这几年安家日渐衰败,但是还是有钱啊,这桩生意成了自己也能分到不少吧,重点是还可以看看师伯的青乌之术。
“这可是笔大买卖,放心,我一定会去的!”原乾一顿时忘记了刚刚妖怪戏弄自己的事,哼着小调又回到柜台继续拨算盘。
原乾一没有灵力这事让他苦恼了多年,再普通人勤学修炼也会多多少少释放出一点灵力,但是原乾一这人从小也跟了不少天师修炼,可不管他怎样努力,就是没有一点灵力,反倒是武功越来越精湛。
一年前在一场风水法事中,原乾一初遇灵久樱的师兄牧尔柏,当时牧尔柏三下两下寻龙点穴破局摆阵后就解决了一户人家的风水局。事后原乾一死活要拜牧尔柏为师,牧尔柏一个人潇洒惯了当然不愿意,原乾一就每天缠着他,连茅厕都不放过。
一日,牧尔柏拜访灵久樱时原乾一又跟去了,待与灵久樱相见时,灵久樱一语道破原乾一命格异象,天人之相,却命里带“锁”。
牧尔柏一听她这么说,顺势就把原乾一推给了灵久樱,让她收了原乾一。原乾一瞧着灵久樱跟自己差不多年纪,还是个女娃,当然不愿意,只当是牧尔柏嘲笑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再后来自己撞了邪被女鬼缠住病了好些天,若不是姑妈及时找来灵久樱,他就要被那想结阴亲的女鬼带走了。
事后,原乾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拜了灵久樱为师,灵久樱也没表态,对她来说几个徒弟都一样,就当多个人干活。
但原乾一打的主意是通过她再找机会缠上牧尔柏,毕竟一个大男人不能被一个小姑娘当徒弟使唤。
丹徒镇主干道两旁店肆林立,一个比一个装置精致,宽阔豪气。街上行人往来不绝,坊间的数条小街向外多方延展,如棋盘般星罗密布,一直延伸至僻静的城郊外。
灵久樱走在路上只觉神清气爽,从安府出来后,她便遣走了许觅文让他去通知原乾一三日后的法事。
待傻气的二徒弟走后,灵久樱寻思着与师兄牧尔柏商讨下安老太爷的新墓地的位置,毕竟寻龙点穴的功夫还是牧尔柏更老道。
耳畔“呼”的一声,顿时寒气拂面,一个魂魄径自从灵久樱身旁飘过向前疾窜而去。
转眼,又一个魂魄从旁飘过,迎面穿过一个大汗淋漓的路人的身体,那路人顿时打了个寒颤,炎暑的天气口中竟呼出一团白气来,双手来回摩擦着手臂,自言自语道:“怪了,这炎天暑热的,怎么。”
青石路面闪着炎炎日光,青天白日里,居然有孤魂游荡,还不受阳光的威胁,灵久樱心下骇然,连忙紧跟上其中一个魂魄。
她步步跟随,只见那魂魄飘到了深巷中的一间小户人家门前,从缝隙间钻入屋内。
灵久樱走到门前再一看这户人家,千斤门,四两屋,门无神,家无主是一凶宅之地,正欲推门进去查看一番,身后却传来一个虚弱飘忽的声音。
“仙姑何事而来?”
灵久樱回身,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抱着一摞书站在自己身后,看着像个书生,但是他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眼圈下也泛着乌黑,一副病态之相。
灵久樱作揖行礼,然后指着身后的房屋询问书生。
“敢问先生可是这家主人?”
“正是寒舍,不知仙姑有何指教?”那书生也微微向灵久樱欠身,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恕我直言,方才我见一邪祟窜入贵舍,又见先生家苑门上无神,还望好自为之。”说完灵久樱转身便向巷子外慢慢走去,微微侧眸察觉那人进屋后,这才快步转出深巷。
自古大门都是有门神守着的,宅前无门神,“无”字即是空,这个书生的家就是个空门,神鬼皆可进,妖魔都可来。若八字不够硬,还未必镇得住这宅子。不过见那书生一副病态却还走路有力,想来也是在做什么邪魅之事。
想到这里,灵久樱不免长吁一口气,又来了一桩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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