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小屋。
灵久樱和原乾一来到白衣书生家门推门而入,猛然打开的木门掀起了漫天飞扬的积灰,灰尘簌簌落下,两人边挥衣袖散灰尘边跨进门内。
但见屋前屋后,廊下院中,残破的灯笼倒在地上,那些奇花异卉淹没在丛生的杂草间,再难见踪影。
原乾一跟着灵久樱进了一间祠堂,屋中收拾的极为整洁,灵台前的供桌供奉了十来座灵位,整洁干净,一看就是有人每日精心擦拭过的,案桌上的香炉中还烧着半截的香。
明明是热暑七月天,可是从他们进这院子时就有一股寒气萦绕,待进了祠堂后温度更低了。
灵久樱环视一周后,目光锁定在那张被黄色锦布铺盖的案桌下,她迈步走上前然后掀开案桌布蹲下,只见桌下堆满了大小不一的骨灰坛,她随手拿出一个打开盖子。
空的?
再取出一个打开依然是空的,灵久樱觉得事有蹊跷,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原乾一见她一直盯着那些骨灰坛发呆,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好四下搜寻一番后又回到灵台前。
突然,他盯上了灵台上的牌位,出于好奇便凑上前观察牌位上人名,只见最前面一排左边的一个牌位上用小篆工整的刻着“先考苏公讳清河府君生西之莲位”。
“师父!你快起来看!”
灵久樱闻声站起,看着牌位上供奉的人名后又看见牌位左下方篆刻一竖排小字“上阳人苏庭晖”。
“苏庭晖…?”原乾一一边念一边思索的皱起眉头:“这不就是那个苏家公子嘛!”
“嗯?”
灵久樱不解的看着原乾一,貌似已经忘记之前他讲的苏安两家的故事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十多年前苏安两家的恩怨吗?这个牌位上的上阳人就是那个苏公子的名字!没想到他真的还活着!”
灵久樱听罢不自觉地咬起手指关节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又回想一番。
如果那个白衣书生就是这苏庭晖……那他就是为了复仇才操控安老太爷的旱魃害了安家那些人……
慢慢的,灵久樱脑中又回想起那日自己在安员外尸体上发现的半截玉佩,玉佩的样子逐渐和不久前自己在张若锦身上看到的半截玉佩的样子合二为一。
灵久樱灵光一闪,一手握拳拍击在另一只手的手心。
旱魃杀了安府的人,苏庭晖摄取了他们的魂魄,张若锦肚中的孩子先前被寄灵童子所害……所以那孩子就是安员外的!
不多时,屋中响起一阵不太自然的风声,像是有人凭空冒了出来。
原乾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惴惴环视左右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觉得屋中寒意更甚。
灵久樱见状转身走至屋中心,左右旁顾一番,正声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祠堂大门突然自己关上,吓了原乾一一跳,空中慢慢聚合出一团微弱的白光。
白光慢慢降落至灵久樱眼前,灵久樱抬起一只手托住它,渐渐地,她看见白光中浮现出一个很小的人影……
竹林中,灵光与邪气交织闪烁,疏影摇晃。
刚刚的几番抵抗让牧尔柏身体的压力越来越小,但心里的压力却越来越重。
牧尔柏啐了口血,左手按着肋骨看着书生笑了笑,一双眼却冷的很,“看来你也是个不要命的主。”
旱魃有魄无魂,鬼童有魂无魄,灵曰魂,行曰魄。
魂控制了旱魃的思维,魄驱动了小鬼的行动,这样两样至阴之物一旦失控反噬饲主,非曝晒雷击不死。
“命?”书生轻笑一声,忽然换下笑脸,一张怒容瞪着牧尔柏,恶狠狠吼道:“我早就没命了!”
伴随书生的怒嚎,旱魃两只泛着绿光的眼里灼灼欲燃,突然举起两只指如钢铁的利爪,直逼牧尔柏。
“你看看它现在的样子,连鬼都不如!”
书生冷眼看着安老太爷的旱魃,最后的落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牧尔柏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还是这具旱魃。
又是一番厮杀后,只见之前还在抵抗着道光攻击的旱魃也匍匐下来一动不动,牧尔柏见旱魃有破绽,趁其不备,左手桃木剑右手斩妖剑又刺向它。
书生见状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在法坛上的鬼童干尸上,旱魃眼中红光一现,瞬间又跃起迎战牧尔柏。
牧尔柏怒视书生,他没想到这人竟如此顽固,明知道控制不住这有了魂魄的旱魃还要执意将之留下为祸人间。
他咬着牙举起桃木剑刺穿旱魃的一条腿钉在地面,旱魃单腿跪地不能再行动,随即牧尔柏又抬腿踢向书生。
书生松开结印的手,一臂挡住韩琦的腿借力向后倒退滑远了几尺,重新又翻手印,嘴边绽起一抹狡笑。
“还没结束呢!”
旱魃不顾桃木剑的灵力,用力站起来,钉在腿上的桃木剑因为它的扯动拽断了干瘪的腿骨,但是旱魃没有一点感觉,依然猛扑牧尔柏。
旱魃的突然袭击令牧尔柏措手不及,他慌张的举起双手捏起道指,随口念出神咒,身上立刻笼罩起一层朦胧的金光护体,引得旱魃身影一阵狂啸,愤怒的冲上前一拳击中牧尔柏的胸口将他轰飞出去,身上的金光被打的瞬间涣散。
剧烈的一击将牧尔柏打飞在地,牧尔柏只觉得五内俱焚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溅出来,眼前一片模糊。
旱魃眼中绿光闪烁,举起有着尖锐指甲的双手又冲向牧尔柏。
看来只能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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