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容忍她出事!
“是关于她的婚事!”
李云娘忧心忡忡道:“翻过年,她该十九岁了。按照她的年纪,很多姑娘家早嫁人生子了,可她还拖着。”
“我知晓,之前是因为家里穷,没有像样的嫁妆,我们一家子孤儿寡母,人家怕拖累,没有人愿意娶她。”
“可现在,靠着芊芊的头脑,我们的辛苦,我们的日子终于好过了。”
“日子好过了,嫁妆我也攒了一些,我不能再耽搁她,让她当老姑娘啊!”
李云娘一提这件事,习雅兰的心也很痛。
她的女儿,堂堂的侯府嫡小姐,沦为偏远山区的农家女,到了双九年华,未曾成亲。
未嫁人的原因,竟然是家穷,被人嫌弃。
习雅兰心中一阵酸楚。
不过,反过来想,她心中也暗自庆幸。
幸亏女儿没嫁出去。
靠着农家女的身份,她若是早早成亲,对方的身份能有多少,不过是隔壁村的某某种地郎而已。
而她若以侯府小姐的身份出嫁,京师中的达官贵族,世家公子,杰出才俊,各个任她挑选。
最不济,挑选一个世袭爵位的官二代,那也是绰绰有余。
嫁了好门第,一生的荣华富贵,子孙后代的前程无忧,她应该过那样的生活。
父母爱其子,则为计之深远。
“妹妹,你是想我给芊芊说一门婚事吗?”两人相熟之后,说话也越来越直白。
李云娘点头,有些无奈道:“姐姐,你也该察觉到了,隔壁的墨公子与芊芊走得近。”
“之前,我不知墨公子的真实身份。我总以为,论门当户对,女儿嫁给一个教书先生,算不得高攀。”
“之后,知晓他是江城的四大家族之一。我也有些迟疑,怕女儿嫁过去,会不习惯,会受欺负。”
“可我见墨公子对芊芊呵护备至,护佑有加,我也就默认了。”
“可现在不同了!”
李云娘一脸忧心,长叹一口气,“他是高高在上的贤王殿下,而女儿不过是一个农家女,单不说身份背景的天壤之别。”
“人们都说,世上男人皆薄情,皇室的人儿更是如此。”
“皇宫中的妃子们,三宫六院,很多人到死都未曾见过皇上一面。”
“那位贤王殿下,他即便再看中芊芊,他能娶她,让她当正妃?他能因她,不娶侧妃,不纳妾吗?”
李云娘摇头,脸色及其难看,“我男人虽是一介村中的赤脚大夫,可自从我嫁给他之后,他知冷知暖,从未对我大声说过话。”
“晨起时,我要起身做饭,他总是将我按回被窝,说我身子弱,这样的粗活让他来干。”
“有他在时,我只是单纯的照顾孩子,家中里里外外,全部是他一个人在操持。”
“女儿生病,五岁时,还不会说话,整日只会发疯般啊啊大叫,也是他,不厌其烦地带着她,出去散心,教她认识花草虫鱼,教她写字。”
“我们的日子过得不富裕,可我们夫妻恩爱,他是一个会疼人的人。”
这是第一次,习雅兰从李云娘的口中听到女儿的小时候。
五岁,她竟然还不会说话。
“想必养育她,你们也没少吃苦!”
李云娘眼角的泪,不知何时泛出来,“她刚出生不久,生了一场大病,得了肺病,差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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