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吃就知道啦!”
芊芊微笑地用勺子将生鸡蛋的蛋黄勺起来,她现在鼻前闻了闻,以确保不是生鸡蛋的腥味。
“嗯,是芒果的味道,这下我就可以放心吃了。”
胡子奕欣慰地看着她吃,眼睛一动不动,充满意。
“我再尝尝这个蛋清。“芊芊又用勺子勺了一下那坨似蛋清的透明稠液体。
“是,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太厉害了。”芊芊惊奇地问胡子奕。
“暂不告诉你。”胡子奕故意地说。
“说嘛,你怎么这样?”
两人在嬉笑中享受着这顿晚餐。
3
晚餐过后,芊芊迫不及待地来到监禁姚玉芬的监狱,在监狱的看望室里,芊芊正在等待着狱警带她出来。
“最近在里边还好吗?有没有被人欺负?”
没有回应。
芊芊看她还是这个样子,抿抿嘴后单刀直入地说:“你不想你两个儿子吗?”
姚玉芬听到说她儿子,突然眼睛闪烁了几下。是啊,她还有两个上初中的儿子,这段日子里,发生了这件事情,让她把两个儿子都抛之脑后了,仿佛他两不存在一样。他们现在在哪里?怎么生活?有没有被别人辱骂排挤?
“他们两个目前都在住校,很少回家,他叔叔会定期给他两生活费,你暂时可以放心。”
姚玉芬长呼了一口气,像是听到了满意的回复,看见她对两个儿子的事情有反应,芊芊继续说:“你知道吗?他们都不敢回家,一是因为他们的妈妈在家里杀害了他们的爸爸,二是怕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芊芊看到她留下了几滴眼泪。
“你不坦白说出真相,你想让你的两个儿子都被别人当成是杀人犯的孩子生活一辈子吗?如果是那样,那是你就太残忍了。”
依旧沉默,但是眼泪明显滴落得频繁了。
大概过了3分钟。
“他们肯定很恨我。”姚玉芬说出了第一句话。
芊芊很欣喜,感觉离真相不远了。
“你错了,孩子是不会恨自己妈妈的,除非......是妈妈首先恨孩子。”说出这句话,芊芊百感交集。“我也是那个恨妈妈的小孩吗?还是她是那个恨小孩的妈妈?”她心里情不自禁地想出这两个疑问。
“老杨,是我杀的,我对不起两个儿子,我对不起他们。”姚玉芬有种将全盘托出的架势。
“你能详细说一下吗?”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老杨和对面那个臭女人的事,但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真的把她们都杀了吧,杀人,我做不出来,那可是杀人啊。”
“那你刚才说,杨从军是你杀的?”
“是的,但是我错手不小心杀的,我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当时我在厨房切菜,他一回来就发脾气说我杀了那个臭女人什么的,他从来不敢对我这样,他打我,他竟然打我,他平时都不会大声跟我说话的,现在,竟然为了个贱货、贱人打我,我悲痛欲绝,所以我故意说谎人是我杀的,还骗他臭女人怀了他的孽种,我想让他也常常悲痛的滋味,然后我们就厮打起来,一不小心,一不小心,菜刀就将他的......”
“你当时应该说出来的,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说出来,我就不是杀人了吗?”芊芊从她眼里看出无奈。
“最起码不会判那么重。”
“杀人填命,这个我懂的,电视里边都是那样说,但一想到我那两个儿子,我......”她又止不住地一味掉眼泪。
“那陈雪和范小惠呢?也是你杀的吗?”
“谁是范小惠?我不认识。哦,你说的是臭女儿家那个案子吗?我怎么会是杀人凶手,我连那个女生是谁都不知道。”
“我们从陈雪后院小山坡里找到一瓶汽油的打火机,上面有你的指纹,这个你怎么解释?”
“原来被你们捡去了,难怪我回去找了好几次找不到。我没有杀害她们,凶手你们还没有查出来吗?这么容易你们都没查出来?”
“你说不是你杀的,那听你的意思,你知道是凶手是谁?”
“不是臭女人儿子吗?”
“你亲眼看到是她儿子杀害的?”
“本来我不敢说,我怕他来找我,但是,我现在都这样了,说出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老杨和臭女人的事,我越想越气,5号当晚我想去教训教训她,所以在白天的时候从老杨的摩托车那里搞了一些汽油,想着等到她睡着了之后将她家的家畜都放火烧了,好解一下自己的气,当我半夜醒来去到她家后院准备将瓶里的汽油洒向家畜棚的时候,突然看到从她家后门出来一个穿了一身黑的男人,好像拖着很重的东西,拖到后院,我站在她家后院的小山坡,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拖的是什么东西,也看不清那个黑衣男人的模样,我开始以为是小偷,想等他走后再放火,所以就偷偷藏起来,不敢乱动,脚下都是树枝那些,怕一动就会被发现,但是后来这样看来,他当时肯定是发现我了,所以才写威胁信警告我。”
“你说的威胁信,现在在哪?”
“我收到当天太害怕了,烧了。”
“信里大概说了些什么?”
“是从报纸里剪出来的字贴起来的,大概就是‘我知道你做的好事之类的。”
“你知道是谁给你的威胁信吗?”
“除了臭女人儿子还能有谁?那个纸还是用小学生用来做作业的那种纸,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天晚上他看到我在那了,怕我说出来。”
“如果他当时已经知道你看到他,为什么不一起杀人灭口呢?”
“杀人灭口?”姚玉芬有些被惊吓到,她转念一想,对啊,如果凶手当时已经知道了自己,他怎么不一起将自己也解决了呢?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怎么肯定那人就是陈雪儿子?”
“从身高体型来看,肯定是她儿子,一模一样。”
“所以说,其实你是没亲眼看到他的模样对吗?”
“不用看都能猜到,不然会是谁呢?这么晚。”
“那后来呢?我是说当晚你几点回的家?”
“很晚,我记得回去看钟都有3点左右了,开始是以为小偷,但后来就觉得不对劲,小偷应该偷完就走才对啊,为什么要烧了呢?认真看清楚,原来拖出来的是两个人,我当场吓死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黑衣人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不知弄了什么,弄了有一段时间,然后再烧掉后埋掉。碰到这样的事,我太倒霉了,我好想逃回家,但是我又不敢,只好等黑衣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敢偷偷回家,吓死我了。”
“既然你知道发生命案,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报警对我有什么好处?现在有人帮我将那个臭女人杀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再说,如果我报警,臭女人儿子来找我麻烦怎么办?他会连我都杀了的。”
“如果你当时选择报警,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了。你应该要为自己上诉,然后将所看见的事实说出来,这样,至少能减轻对你的处罚。”
姚玉芬突然感觉被芊芊点醒了,如果当时回到家她选择立马报警,警方有可能马上就能将臭女人儿子惩之于发,老杨就不会以为她是凶手两人厮打,她就不会错手杀害老杨,也不会被关进牢房,成为杀人犯。
4
在刑侦办公室里,电视上播放着姚玉芬上诉案件的最新情况。
“你们相信她的说辞?”龙爷问。
“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法官相信才重要。”神父回答。
“我相信,因为我捡回来的汽油瓶上虽然有她的指纹,但别忘了那个瓶子的汽油几乎是满的,说明它并没有被使用过,我们从案发现场一些零散的家畜棚的搭建材料或家里,都没有找到有汽油泼洒过的痕迹,还有凶手的目标是范小惠的可能性较大,而姚玉芬针对的只是陈雪。从她错手杀害杨从军这个案子来看,她被捕当时是非常惊慌和不知所措的,如果要她进行杀人后,挖掉眼睛,再焚烧,再埋尸这么个复杂的计划和流程,她应该想不出来。”曹昱分析说。
“那凶手真的是陈雪儿子?”龙爷继续问。
“照姚玉芬所说,凶手外形身高跟陈雪儿子相似,截至到目前,我们都还没有找他,我们虽然不能就此断定他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但是自己母亲死亡,他又人间蒸发,这说明他多少与这个案子有关联。”
“我根据芊芊和技术部复原的车牌号码信息,走访了一轮,都无嫌疑或有不在场证明,除了这辆5S853,是辆套牌车,所以没办法查到车辆和司机的相关信息,我充分怀疑嫌疑人就是利用该车,在无名路对范小惠进行了拦截或是范小惠主动上了这辆车。”神父汇报说。
“那她的摩托车呢?我是指范小惠的摩托车。”
“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点,暂时我没能在无名路附近找到,摩托车的体积比较大,是没办法塞进后备箱或车辆的其他位置的,除非在行驶过程中,打开后备箱的门。该车辆驶出化南路后就沿着化仁路往陈雪家那个方向,在灵山镇就消失了,直到6号凌晨3点17分,该车辆重新出现在灵山镇的监控里,当时走的方向是由东往西南方向,走的是大灵山路,然后也消失了。另外陈雪的红色轿车案发之后也一同消失了,我这边的工作会加紧发散人手,在灵山镇各个山头和无名路周围寻找这两部车辆的下落。”神父说。
“现在所有谜题的答案,关键就在陈雪的儿子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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