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彻底落地,张言才发现吴邪的不对劲,
他顿时有点懵,还有点慌:
他就随手抛了抛绳,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不至于啊?
再三回忆确认自己手上分寸绝对没问题,也没让吴邪碰到什么障碍物,
张言哪还敢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赶紧半搂着把吴邪好好放到地上,检查起了情况,
可等查看完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张言本就皱紧的眉头顿时快纠成了一团,因为除了脉象,身体没伤痕。
——可明明只是在空中晃了会,吴邪怎么突然就晕了呢,而且对方这奇异混乱的脉象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正在紧急思考对策,张言突然感觉有人靠近,
他神色瞬间冰冷,如果气机能显形,他现在周身一定冻满了冰渣子。
他一拍剑鞘,头也不抬轻声道:“再靠近,死。”
看着半出鞘的剑,那人果然停止了前进,只沉声道“吴邪他也是我兄弟,我不会伤害他的。”
这人正是老痒。
张言讽刺一笑:“你已经伤害到他了,不是吗?”
说着他反应了过来,抬头冷冷道:“这又你干的?”
他抽剑对准了面前说话的老痒,怒极而笑“我现在真有点后悔没让你彻底醒不过来。”
老痒神色不变,只是立刻后退了两步,双手微微举起以示自己无害:“冷静,我是为了救他,你也不想老吴变成疯子吧?”
“什么意思?”
张言心里一惊,赶紧仔细查看了一遍吴邪的精神状态,这才发现吴邪精神内早就纠结了其他东西,
他脸色万分难看,抬头盯向老痒“让他晕的是你吧,可你没这本事弄成这样,这东西好像很久了,谁弄的?”
老痒被张言冰凉的眼神看得心中发寒,摇摇头,
明白不可能糊弄过眼前这人,再耍花招一定会很惨,他很干脆的坦诚道:“你应该猜得到的,他毕竟姓吴。”
张言顿住,立刻联想到了吴家和背后的九门,
他好一会没说话,沉沉叹口气:“不管为了达成什么目的,把别人的记忆植入自家唯一后辈身上,值得吗?吴邪那个时候都还是个孩子吧。”
老痒继续摇头“错了,不算是植入,应该是借吴邪读取,毕竟你应该也察觉的出来,他体质特殊,只是可能是太频繁了才造成的混乱,他们应该也不想的,但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做的。”
张言扫了眼老痒,懒得跟他争执这种没意义的事,只是问他,
“按你意思,这是吴家或者说你们九门之前什么计划造成的失误,只是拖到现在才爆发是吗?那他们的解决办法是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痒这次却不回答了,只定定的看着吴邪,神色奇怪,似羡慕,似怜悯,似嫉妒,似心疼…
他低声道:“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挺羡慕他的,但又挺可怜他…”
他停了一下,止住了话头,并将一个小玻璃瓶远远的扔给了张言:“你只能相信我,不然他很难醒过来,这里没有人想吴邪死,他对我们很重要,也必须跟我去青铜树,你将这个倒吴邪鼻子里就行。”
张言接住瓶子,警惕的看了眼老痒,有些犹疑。
说实在的,要他信任这不人不鬼的家伙,那不可能,
但是如果要他自己帮吴邪找到办法,却还需要时间…
看吴邪皱眉却就是醒不过来,张言仔细回忆了一番曾经看的内容,虽然挺模糊,但吴邪好像确实没在这出事成疯子,
更何况,他又瞟了眼一边自信满满的老痒,这人再有鬼,也不可能拿自己命撒这种谎,毕竟活着的吴邪才是他这时候的保命符。
张言小心的将瓶子打开一点闻了闻,没感觉出来问题才给吴邪用了。
…………
一个小时后,已经处理完吴邪所有烫伤的张言看着还没醒的吴邪不禁眯了眯眼,
他再次看向老痒,眼神几乎要杀人:“吴邪要再不醒,你就不用想活着去青铜树做什么了。”
老痒在一旁点起了火堆正在烤火,看着活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般抱着吴邪的张言,无所谓的耸耸肩,
对药效心里有数,而且待会醒来的吴邪肯定会罩着他,他这会淡定的很,丝毫不怂张言的威胁“那是你自己护太紧,刚才我就说了,你要是给他两个耳巴子,他早醒了”
于是这回纠结的依然还是张言。
听明白是需要一定的刺激,他伸出手在吴邪脸上试探了两下,可犹豫半晌还是没下的去手,干脆还是转而按起穴位,耐心等待着吴邪自己自然醒来。
看着张言这一贯以来的极度双标的处理模式,又想想出发前看的相关资料,老痒不轻不重的呵了两声,
隐晦的发泄了下自己的不满,老痒转了个身不再看张言那边,自己继续烤起火来。
吴邪还在齐羽的记忆里打转,正在记忆里被他三叔死掐着脖子,几乎意识恍惚时,突然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喊他“天真?吴邪?醒醒!”
吴邪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突然眼前一黑,周围那些海底墓里的场景包括三叔都突然消失,而张言正轻拍着他的脸颊喊他,
看吴邪醒了,张言总算松了口气,
他刚才看见吴邪突然一幅越发难受的模样便猜测他是不是要醒了,就试探着拍了吴邪两下,没想到还真有用,
所以实际还是物理叫醒更有用?张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吴邪醒来后怔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原来刚才惊险万分的事只是一个梦,梦里这是重回了……海底墓?
他正想细细琢磨回味下,却发现那梦内容越来越模糊,想不起来做了什么,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只是个梦。
他看了看自己枕着的张言,对方看着地面不知又在发什么呆,于是转头看向四周,发现这是在一个鹅卵石滩上,边上还点着篝火,
老痒正在篝火边上取暖,看见吴邪醒了,很自然的朝吴邪笑了笑“老——老吴你醒了啊。”
见情况一切正常,吴邪起身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里还是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梦,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最近他也没怎么考虑这些事情啊。
吴邪再次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包括烤火的老痒和发呆的张言,
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放下这个问题,向老痒问道“老痒,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痒从边上一只不知道是谁的包里掏出一把信号枪来,指了指后面,吴邪回头一看,发现鹅卵石滩其实非常小,一共只有一小段,后面还有一个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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