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季想听一听鹫风的看法。
“王爷,此宫女既然是受南楚王后之托,来宣安城查这个跛足僧人,那为什么她到宣安的第一天就去了大将军府?要想知道跛足僧人的身份,必须要知道萧王后为什么要查这个人?这个僧人和南楚的一国之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南楚出现的人,萧王后要派人到宣安来查?只有把这些问题搞清楚,才能查出这个人身份。”
皇甫季拍手说道:“风兄问得好,为什么一个在南楚出现的僧人,要派人到宣安来查?既然派人到宣安来查,看来这个人和十几年前宣安城的那个萧菲菲有关,而不是和在南楚的萧菲菲有关,十几年前的萧菲菲贵为公主,又是徐国公夫人,与其有关的人都是皇亲国戚,可是在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中,这些皇亲国戚们都已经全部死了,难道会有人逃过劫难?”
鹫风听到此处,压低了声音说:“王爷,当年的皇室当中确实有一个人是跛足。”
“真的?谁?”
“当年的二皇子越王萧秉伦,这个越王自小得了一种怪病,落下了腿疾,成了跛足。当时王爷尚幼,估计不记得了。”
“如此说来,我的确有点印象,好像真的是。”
“虽说是如此,但这也不可能呀,萧秉伦当年不是被射死在五龙山的祭坛上了吗?难道他……?”鹫风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敢继续往下说,在鹫风看来这样的猜测是毫无根据的,十年的事现在无从考证,知道十年前详细内幕的人已经很少了。
皇甫季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萧,秉,伦?风兄可记得前几日辛云松回来说过的话?”
“王爷是说,辛云松那日说他偷听到黑衣人和宫女说什么人没有死,还有什么来信和箭头之类的?”
“对,就是这一句。”皇甫季皱着双眉,眯着双眼,一只手摸着下颌,“黑衣人说有什么人没有死,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萧秉伦,如此令萧菲菲牵挂的人,必然是她至亲至爱之人;如果真的是萧秉伦的话,为什么要费尽周折,不远千里派人到宣安找大将军府的人打听这样的消息?”
“是呀,难道大将军府中有什么人和此事有关?”鹫风也沉思道。
“风兄,可记得那日辛云松还带回来一支箭镞?”
“是的,一支乌铁箭镞。”
“我当时就觉得那支箭镞有点奇怪,那种乌铁箭镞是宫城禁卫军才有的装备,但是那支箭镞看起来年代久远,倒像是当年父王手下神弓营的装备,风兄可知当年在祭坛射杀萧秉伦的人是谁?”
“这个属下不知,当年的事情,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支乌铁箭镞,就是当年射在萧秉伦身上的那支箭,而射这支箭的人如今就在大将军府,有没有可能就是梁鸿羽本人呢?”
“王爷,如果黑衣人是大将军梁鸿羽本人的话,那就表示他早就知道那个萧秉伦没有死。”
皇甫季脸上浮现出一阵阴冷的笑,“若果真如此,那可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呀!”
又细细思虑了一番,皇甫季觉得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梁鸿羽和这个跛足僧人有关系,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跛足僧人就是前朝的二皇子萧秉伦。
如今皇后去大将军府提亲,一旦梁鸿羽的女儿成为太子妃,梁鸿羽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必将压过他这个刚刚才册封三年的吴王,这是皇甫季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眼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南楚宫女和跛足僧人,对于皇甫季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这个跛足僧人能确定是萧秉伦,而且确定和梁鸿羽有关联的话,欺君罔上甚至暗通外邦的罪名一旦坐实,必将会把梁鸿羽打入天牢。
“风兄,你马上给南楚那边去信,让他们密切关注南楚王和王后的最近动向。”
“王爷放心,这个我早就和那边交代了,只要有任何消息都会飞鸽传书”。
“最近要密切关注徐少恒那边的动向,他们府上死了个人,徐少恒肯定会去全力追查,只要盯紧了太常府,我们就会知道更多的消息。”
“是。”
“风兄,最近下面人要多打赏一些,让大家都盯紧一些。”
鹫风答应之后,出去了。
皇甫季拿出刚刚雪梨送来的桂花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深沉的目光凝视着窗外,面色凝重,看上去有点吓人。
突然,阴沉的天空响起一阵冬雷,俗话说:冬天打雷雷打雪。如此轰轰的雷声,看来宣安快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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