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面无表情道:
“父君,如您所愿我嫁给大殿下,还请父君不要忘了您的承诺,不要迁怒凤玦,让他继续做鸟族的将军。”
元安扶起灵玉,满脸都是让人反胃的笑容。
“好,父君不会食言的。听父君的话,好好和大殿下过日子,早日为殿下生个儿子,这女子啊,还是要生个儿子才能得以稳固丈夫的心,你只要稳固住大殿下的心,这往后还不是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嘛!这对帮助恒儿承袭君位之事,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灵玉推开元安的手。
“这就不需要父君操心了。”
话罢,没有半分留恋,转头跟着迎亲的仙倌仙侍离开了。
花轿一路缓缓而行,自天宫正门进入,来到九霄云殿。落定在殿外之时,迎亲仙侍洛花的声音也自轿外响起。
“灵玉娘娘,九霄云殿已到,请您下轿。”
灵玉抬步挪出花轿,却见得面前站立一位长有一双好看凤眼,容貌冷峻的青年男子。这男子着了一身同她相配套的喜服,向她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她便晓得这男子定就是凌云了,伸手也意味着是想要带她一起进入大殿,举行成婚大典。
灵玉没有闹脾气不搭上凌云的手,她反倒不吭不响,老实将自己的纤纤玉手递进凌云的手中,同凌云在天界众仙的注视下,完成了这场于她而言荒唐至极的成婚大典。在那之后,凌云依着规矩要向诸位仙家敬酒,灵玉便在洛花的搀扶下,先行去往了凤云宫。
站定在凤云宫外,灵玉望了望宫墙上的琉璃瓦片,又望了望写了凤云宫三个大字的崭新牌匾,整个宫殿从里往外都透着华贵二字,可见是做了不少表面功夫。
灵玉轻声问道:
“这是大殿下下令所制的吧?”
洛花倒不认生,弯弯的笑眼里颇多对灵玉的羡慕。
“是啊!大殿下说与娘娘感情甚好,牌匾的名字就是代表大殿下与娘娘,合在一起便是表明大殿下与娘娘之间十分恩爱。”
灵玉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极厌恶地盯着那块牌匾,心中也难免感到万分痛恨凌云。然洛花的眼色就不那么好了,她还以为灵玉是被凌云给感动了,而在心中感念凌云的恩宠呢!她扶起灵玉的手臂,笑说道:
“娘娘,奴婢扶您进去等着大殿下吧。”
灵玉没有回话,却还是迈开步子,同洛花进去了寝殿中。坐到铺有喜庆红垫的椅子上,便将洛花遣了出去,独自盯着桌上的酒杯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玉耳边忽传来房门响动的声音,她回过神来,微微侧头看去,才晓得是凌云推门而入了。其实,她并未准备好也不想准备做凌云的妻子,她心里害怕凌云会对她做些什么,便本能地站起身和凌云保持一些距离,打算同凌云恳谈一番。可未承想,她这刚一起身,便被唇角含有浅笑的凌云一下拽进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灵玉顿时身形一震,手上奋力将凌云推开,一股委屈与难受之感蓦地涌上心头,眼中也霎时蒙上了一圈模糊她视线的水雾。她怒视眼前的凌云,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抽凌云一个耳光,但碍于她担心她这么做,会惹得凌云发怒去向元安告状,再导致元安一个不悦就拿凤玦出气,她无奈只能选择忍受,敢怒不敢言地偏过头去,默默地流着眼泪。
凌云再次单手捏住灵玉的脸颊,迫使灵玉转过脸来,半分心疼都没有地低眸俯视着满脸泪水的灵玉,戏谑道:
“哭了?怎么?难道是因为本神方才吻了你,你不满意?”
边说边加大了捏灵玉脸的力度。
到底灵玉是个细皮嫩肉的公主,凌云这般不怜香惜玉的举动,着实叫灵玉承受不住。她疼痛不已,两蹙好看的秋波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无比可怜地向凌云求饶。
“殿下,您可不可以放了我?我……”
话还没说完,凌云的手指再度发力,灵玉疼得闷哼一声。
“啊……”
凌云冷若冰霜的声音围绕在灵玉耳边。
“放了你?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想让本神如何放了你?本神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说,你是不是不满意本神方才吻了你?”
灵玉自然是不满意的,不止不满意,她还很讨厌,然凌云的手指一再发力,另一只手又将灵玉的手反扣在背后,眼里颇多威胁的意味盯着灵玉,只要灵玉说话稍慢一些,凌云的手指就会无限发力。疼痛感自口齿间不断袭来,灵玉的眼泪扑簌掉落,她咬牙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违心地说了句。
“没有。”
得到满意的答案,凌云这才松开手,嘴角浮起一丝浅却冷的笑意。他挥手将桌上的烛火熄灭,蛮横地将灵玉甩到床上,俯身吻住灵玉樱红的唇瓣,将灵玉压制于他的身下。灵玉心里百般不甘万般不愿,可因她仍在记挂着凤玦的安危,便未曾也未敢有过分毫的反抗,只是狠咬着嘴唇紧闭着双眼,偏过头去不再看凌云。
然于此间,听凌云在她耳边呢喃道:
“久儿……”
此呢喃音量不大,可灵玉听得是清清楚楚。她猛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先是透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后又被一种空洞感急速覆盖。她望着被月光照得有些发白的地面,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凌云侵略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任由凌云对她为所欲为。
直到深夜,身旁的凌云早已入眠了,但灵玉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不是在睡觉也不是在发呆,只是不敢放肆地大声痛哭,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着锦被的一角,无助又无声地淌着眼泪。
这便是她的新婚之夜,灵玉曾以为她会和凤玦缠绵一夜,却不想,竟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屈辱与痛苦。她的丈夫也不再是凤玦,而是一个她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男子,这男子甚至连一杯合卺酒都不愿与她喝,就将她霸道地占为己有。更可笑的是,她,不过是这个男子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这个男子在与她圆房之际,口口声声叫着的却是别个女子的芳名。
久儿,如此好听的名字,想必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美人。
灵玉绝望了,但也不至于心痛地质问凌云。到底她根本就不爱凌云,便自然是不会吃醋凌云心中有别的女子。她方才的反应,不过是觉着她好歹为一族公主,却被凌云当成个替代品这般肆意蹂躏,摧残她的尊严,属实是一种奇耻大辱,她短时间内无法完全接受而已,可哭过之后,便也自觉无所谓了。
毕竟,她整个身子都被凌云给蹂躏摧残了,那再多摧残一份尊严又能如何呢?无非就是苦上加苦罢了。反正,这苦吃多了也就不知其味了,索性她咬紧牙根,一并吞到肚子里也就是了。今生,她已命定如此覆水难收了,她不敢也没有资格再奢望更多,眼下,只要晓得凤玦能够活得安然如故,那旁的事情,她便全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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