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玖打开照片,腾的从沙发上坐起:“竟然是她?”
手机屏幕上的人,居然是今晚在“掰头酒吧”唱歌的冉汀。
匀称细长的双腿,脚上一双马丁靴,厚实的西装外套撸起半截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和手腕,正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她眼眉低垂,看不清眸子的颜色。
照片是从侧面拍的,角度很刁钻,正好拍到她完美的侧脸,柔和的轮廓,悬胆般完美的鼻形翘着,略有些杂乱的野生眉不粗不细,樱桃般粉嫩的嘴唇,配上纤细的脖颈和只露出了一点点的锁骨。
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说她是个美人。
尽管她全程都很注意,将渔夫帽压的很低很低,还是被人抓拍到了全脸。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司徒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呆的看着手机上的女孩。
叮——
手机又响了。
偷窥狂:我可是入侵了几千个人的手机,才找到了这么一张照片的,你都不夸我一句吗?不然说句谢谢总可以吧?
司徒玖没有理他,而是将微信上的原图保存到手机里。
凌晨一点。
老旧的居民小区,三单元,1-107。
冉汀坐在镜子前,熟练的摘掉了美瞳。整天戴着美瞳,她的眼睛又干又涩,白眼球上微微泛着几根红血丝,倦色正浓。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轻叹一声,麻利的扯掉了头上的短发,一头如瀑长发滑落下来。
这才是真实的她,浓密细软的长发微微泛着棕色,发尾略带着些自来卷,温柔的滑过脸颊,脖颈,锁骨,随意的披散在极上乘的蝴蝶骨上。
衬得整张脸更娇羞可人,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散发着神秘又魅惑的光,似醉非醉,似醒非醒,让人欲罢不能。
夜里很冷,她本身就体弱,总是手脚发凉,所以热水澡是必须的。
十五分钟,她就穿着一件厚实的浴袍出来了,眼眸朦胧,毛绒绒的双睫忽闪忽闪的,脸蛋白里透着红,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还滴着水珠。
她坐回到镜前,用洗眼液仔仔细细的洗了两遍眼睛,白眼球上的红血丝才慢慢褪去,干涩感也没有那么强了。
涂过眼霜,她抓起桌上的大宝,随便擦了点就算了事。
二十四岁的女生,没见过比她过的更糙的了。
可能这就是诗中说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吧,不施粉黛就足以艳压群芳了。
要是略施粉黛……
没等头发干透,冉汀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别看冉汀对穿着打扮很是随意,却对居住环境尤其是卧室环境十分在意,特别是床上用品。
她之前在少林寺时受过些伤,腰一直不太好,还经常做噩梦,导致睡眠质量比较差。对她来讲,吃不好,穿不好都可以,可睡不好是万万不行的。
冉汀不喜欢一个人睡很大的双人床,所以特地去买了一张加宽的单人床,还专门飞去泰国订做了一张硬度很大的超厚乳胶床垫。
她不喜欢床摆在房间正中间三面不靠,所以将床靠在了临窗的墙角,说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她不喜欢轻飘飘的羽绒被和夏凉毯子,所以亲自跑到农家,找村里的老奶奶纯手工做了两床上等棉花被和一床特定尺寸的褥子,有薄有厚。
她常觉得手冷脚冷,却又不喜欢室内温度太高,就算是睡觉的时候空调也会调到很低,然后整个人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她说只有这样才最舒服。
她睡觉喜欢骑着被子,要是非不让她骑,一定会睡不着的。
在津北,除了叶溪和沙吉,她几乎没什么朋友。
手机里除了与音乐创作相关的软件外,只有一个VX,还是叶溪强制帮她下的,VX里的人也很少,只有一位数,她不怎么用。
酒吧,是除了家以外,她最常呆的地方。
因为酒吧二楼有一间不大,但是五脏俱全的录音室,是叶溪专门改建的。她可以在那里全身心的创作,隔音效果非常好,也没人会来打扰她。
尽管叶溪对她很好,可是冉汀却从没有让他见过自己真实的样子。
所以她时常会觉得有些愧疚,也更容忍他些。
比如今天,她都忍住了没有骂他。
睡梦里。
冉汀又回到了那个小山村,她又开始在黑夜里不停的跑,累的气喘吁吁,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自己。
“不要抓我,我不回去。”她在梦中呢喃。
突然四周又好像没了声音,她趴在一个钉了木条的窗户上,看见里面有个女人,正背对着窗子缝着什么东西,时不时的露出侧脸。
“妈妈,妈妈……”
她大喊,可是里面的人好像听不见她的声音。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他略弓着腰,手里拎着一把劈木头的大斧子,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从木条的缝隙里看见他穿着一双屎黄色的皮鞋。
一步……一步……他离女人越来越近,手里的斧子越举越高。
她急的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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