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一个女孩子是无法将这头野牛扛回去的。不行,得回家去叫阿哥与阿爹一起来。于是,她急急脚往家里跑。
此时,王旭东正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听到了动物的哀叫声,他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再细听一会儿,辨清了叫声的方向,便循声寻至,见到一头野牛的右脚被捕兽夹夹住,流了不少血,将捕兽夹和草地染红了一大片。
王旭东细心察看,野牛身上还中了一支箭。
在王旭东踌躇之际,忽然有一头毛色浅淡、稚气未除的小野牛从那边跌跌撞撞地奔跑而至,来到那头身陷捕兽夹的野牛身边,焦虑地转了几转,便钻到大野牛的肚子下面吮吸着奶。
王旭东禁不住说:“啊,它们可是母子呀!”
母牛见自己的孩子到来,天性的母爱使它顾不得自己所受的痛楚,仍然坚强地挺着身子站立,任由小牛吮吸着它的奶汁。
当它发现王旭东那边有些许动静,抬起头来,望着王旭东,朝他轻轻地叫了几声。它的目光和叫声充满了哀求。
那头小牛似乎也发现了王旭东,但它们并没有惊慌地舍下母亲而撒腿奔逃,而是一如既往地吃着母亲的奶。
“啊,多么可怜的两母子!”王旭东被野牛母子之间的舐犊深情深深地打动,感到喉咙发痒,眼睛不停眨动,一层泪液很快就蒙遮在眼帘。
面对此情此景,王旭东心海在翻腾:如果这母牛等会儿被猎人捉去杀掉烹食了,这头可怜的小牛即使逃走,但也将失去了亲娘,失去了母爱,失去了哺乳的机会,也就是说,将失去生存的能力,最后等待它们的只能是死路一条,这可又是一起“一尸二命”的惨案呀!
想到这里,王旭东止不住心中的冲动,急步走上前去,在母牛的身旁蹲了下来。
那头小牛见王旭东对它们母子并无恶意,往后退出几步,在旁边惧怕不停地跺脚观看。
王旭东双手将夹住母牛的捕兽夹使劲地掰开,将它的右脚从利齿里抽了出来,继而又把母牛身上的利箭猛地拔了出来,扔在地面,友善地轻抚着母牛的身子,对它说:“你快点带着孩子逃走吧。”
母牛从王旭东刚才一连串举动中知道这位年轻人是前来解救自己的,此刻似乎听懂了王旭东的话,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他,还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想离开,但它踉跄地朝前才走了几步,身子往旁边一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王旭东见这母牛的两处伤口还在汨汨地流着血,知道它受伤不轻。即使它能举步离开,但如果止不住血,它就会慢慢流血过多而毙命在山野中。
“不行,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这母牛的伤口住血!”王旭东踮起脚尖,环顾四周,在寻找着,见附近没有可以止血的山草药,想了一想,记得自己曾经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山溪旁采摘过止血山草药,便扬手指了指山溪那边,朝母牛说:“你别害怕,我带你到那边去,给你采药止血。”言毕,蹲了下来,用力抱起那头受伤的母牛,朝山溪那边走去。
那头小牛颇为懂事,尾随着王旭东,也就是说,尾随着它们的母亲一起离开了这几乎让它们母亲丧命的危险之地。
太阳升上中天,山风在呼呼地吹,四周林涛的响声时高时低。
王旭东抱着母牛离开不久,一群猎人急匆匆地朝这边奔跑而来,他们是陈家村的猎户陈天豹和他的一班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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