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为何刚才不许我把玉镯当出去呢?”路上,辰疑惑不解。
“玉镯乃龙城宝物,唯有王室成员才可拥有,外人看不过是一青翠玉石,但龙人若视之,必见一白龙翱翔雷霆间。辰,你自小生于田野,龙人并不知你为龙城王室之人,假若哪天杀回龙城,还得有一物助你作证身份,才能得万民心、平天下。”
“且此镯本为一对,若别有用心之人发现,你与龙后戴同一玉镯,定会引起无妄之灾。”
“我竟鲁莽,从未想过此事,这样看来,巴塞的玉镯当出,会不会也会招来横祸?”
“无事,当出之前,我便在此镯洒下迷魂粉,短期内不会显露真形,就算到时被发现为龙城武将之物,怕我们早已离开术国了。”
“巴塞将士深谋远虑、谨小慎微,我要学的还有许多啊!”
“辰天资聪颖又敏而好学,过不多久,必远远超出于我。”
辰微笑示意,却顷刻间心如绞痛,难以忍受,双手捂胸,停路边一亭,暂且休息。
巴塞为其扇风去热,递去水壶。
“当时龙后因情况紧急将白透龙心赐予你,而这上古遗宝承千年修为,按理说至少得等到你知天命之年才能转接,瘦弱之躯本难以承受这巨大能量,但或许因辰生于彩石,且彩石集灵气为生,二者道归一,才能免遭其反噬,只是与之融合过程中,你弱它强,必有不适。”
“只感觉右心如万千蚂蚁食之,刺痛难耐,每日丑时皆有一阵,但每次过后,又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身轻矫健,筋脉通畅,常能延续一个时辰之久。”
“丑时为每日的最阳时,龙族自古喜阳,怕这遗宝也是如此。心连万脉,通七窍,待之运转完毕,自身必会受影响。”
“但若能抓住时机,趁流通结束的黄金时机加紧修炼,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与龙心相融甚将其利用于己的日子也便指日可待。”
“可要如何来做?”
巴塞双腿盘坐,手臂自然垂于鹤顶,深呼吸一口,眼睛轻闭。
“初,要静心。静,才可顺五觉,感万物变化,养沉稳品性。二要明,明事物变化规律,透修炼之要义。三要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事事看通,看客天地。”
“参透这三字,气顺而脉通,疼痛而不觉,烂柯而怡然。”
霎那间睁眼,面对辰。
“如何,是否有成效?”
辰依旧双目紧闭,满脑皆空,疼痛之感减弱,却觉身上万千血液流于双心,红白两心经脉相连、跳动平和,逐渐五感鲜明,甚能听见一米远处蚂蚁的爬动、荷塘鲤鱼戏水的水流、高处孤鹜悲愤的哀鸣、路径行人的窃窃私语,眼睛虽闭,却能凭听觉猜万物变化,人虽未动,却像行百里劳累又痛快。
猛然睁眼,焕然一新。
“巴塞,我似乎感受些这白透龙心的力量了!”
“这还只是初期。若勤加练习,依你的资质,说不定也可练成妇好那万年之火,甚至突破桎梏大关,如炎黄天帝一般,通达天界。”
“任重而道远!辰一定牢记于心、每日练习。”
二人拾起行囊,重新上路。
五个时辰后,终到术国南端钟南山脉。
浓荫苍翠,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大山高不见顶、连绵不绝,放眼所及,皆为高耸林木、羊肠小道,山脚下立几小商铺,专供卖酒住宿、喝茶歇脚,店外摆几木桌,几个年轻人和老人散开围坐,沏茶闲谈。
“日已快落,先寻个歇脚的地方,明日再上那钟南山。”
“是。”
走入一店,名为“醉仙屋”。
屋内,前台掌柜打着算盘珠子、手握墨笔记着钱账,三四个小二闲坐一团,啜着小酒、伴着花生,店内只两三桌客人,面色土黄、身材魁梧,皆是山野村夫模样。
见两人走进,皆侧目而视、上下打量。
“掌柜,劳烦开间房,再来一顿饭菜。”
“得嘞,您的牌号。”
“谢掌柜。”
当掌柜找铜钱时,转身而视,仍看到几双炙热眼睛,不免有些寒颤。
“两位姑娘不必担心。”掌柜似看出了她们的担忧。
“这几位都是当地的农人,自小生于山野,从未见过打扮如此周正的姑娘,便贪眼多看了几下,如若您二位觉得不适,可上楼等候,我等会再让小二给您把饭菜端上去。”
“不必劳烦掌柜了,这里便好。”
语毕,择一空桌而坐。
对桌坐一父子,父亲胡须浓密、满面褶皱,身上沾染泥垢,手里全是水泡和肿胀的老茧,小孩看起来只七八岁,头发凌乱,眼神清澈。二人桌上只摆一壶茶水和几张馍,桌下放一篮子,装着几些小菜。
父子充满惊奇地望着辰与巴塞,当与二人四目相对时,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几分钟后,小二端着热汤肉菜齐齐上桌,香气浓郁,令人垂涎欲滴。
辰与巴塞饮一口热茶,抽出竹筒里的筷子,准备开吃。
“爹爹,俺也想吃肉。”小孩子眼巴巴望着,手里拿着还未啃尽的馍,稚嫩且渴望的嗓音很是让人心疼。
“浩儿,不可以如此无礼。”父亲怒斥。
小孩连忙低下头,愧疚的默不作声。
父亲又起身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啊,两位姑娘,犬子不识礼术,还请二位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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