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我二人去‘山泉湖‘未与夫子相遇,甄先生给出理由是:时辰已晚。而到第二次,夫子纸上便标注了准确时间。第二回因救人之顾,并未严守于石边,甄先生却一针见血,在未知晓前,便能猜测我二人挪动了位置。”
“这或许是碰巧?甄先生毕竟之前跟于子,善于推算也是自然。”
“可无非过巧?山泉湖中,为何这稻草老人学姜公,持直勾而钓?夜半竹林,为何青石附近,妇人恰好失足?真假亭之约,为何狂风大作、暴雨如注,让这平日里看不到的隐秘对联重出于世?这一切全当作偶然,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却像是,被精心策划的一般。”
“你是说,贾夫子故意谋划了这三场戏?”
“与其说是贾夫子,倒不如说是甄先生!”
“这与甄先生又有何关联?”
“巴塞,你是否还记得我二人首次探访先生,他介绍贾夫子时所言?”
“先生所言不多,自是记得。”
“甄先生曾说,他十岁时便在夫子那里学习,后被其收作义子,此后便一直追随与他,直到十五岁那年,夫子突然消失于世,五年后却又突然出现,而那五年恰是子退隐山林的五年,如此推算,甄先生十五岁前,子并未归隐。”
“当初饥荒大灾一事,子名震四方,可谓家喻户晓,再根据老者所说,那时子活跃于政坛且乐于教学,而政治思想和策略要想得以实践,唯凭辩论大会,可这会讲究公开、公正,参与之人必暴露于世,因此,子之容貌应也被众人所知,要想凭借‘贾夫子’一名隐隐于市,必是飘渺之举。”
“甄先生又言来往者络绎不绝,那所识人又怎会以‘贾夫子’一名作称呼,听与‘子’之唤不是常事吗?为何甄先生偏偏只记得其母亲叫唤过?”
“或是当初甄先生年龄过小,许多事记忆不清了?”
“当时他也是十几的大小,且一直亲密跟随五年有余,怎会没有印象呢?”
“巴塞,你再仔细整理甄先生与贾夫子的时间线,可否有一发现?”
“是何?”
“除去甄先生所言,从客观角度来看,这二人其实从未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出现过。”
“二十年前,子入山,村人从未见过甄先生,到十五年前,甄先生代子之位,子却像销声匿迹了一般,而我们所接受的信,虽名曰来自贾夫子,其实每每都是甄先生所送。”
“那按你所说,甄先生一直都在欺骗我二人,然后冒充贾夫子?”
“又或者说,其实甄先生、贾夫子本就是一人!”
“仔细看这三景,其实早透露些蛛丝马迹。第一景,实为运用姜太公钓鱼的典故,所钓非鱼,而是愿者上钩的我二人,此为说明,这一切,其实都是一场骗局。第二景,夜半竹林相约,妇人失足落阱,实为考验我二人仁义与权势之选。第三景,关键在于此亭之名与其对联,水底日为天上日、眼中人是面前人,真真假假,甄甄贾贾,其实我们所看日即为‘天上日’,所寻人一直都是‘眼前人’,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甄贾本为一人。”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原来甄先生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
背起行囊,赶忙回“桃源村”,寻甄先生。
学堂大门紧闭,室内毫无一人,原来先生今日特放假一天。
又走一百余米,到甄先生所居家中,木门大开,未曾遮掩,从屋内飘出一股清新的胭脂香。
刚想敲门而入,屋内传来一阵呼声:“二位姑娘进来便是。”
踏门而入,却见一长发女子穿丝绸彩衣,背对二人而立。
突然转身,原来即为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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