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夫人?你是否还醒着?”敲门询问。
却无人作答。
“或许太累,已经歇息了。”
“如此大声响也能入眠?”辰惊讶不已。
“术人耐性与定力皆高于常人。无论世事变化,我自悠然,如此才能处变不惊,做出理性、准确又及时的判断,想必子心境明空,早已不被俗世打扰,这也是你需学的。”
“辰知晓了,那我二人便不多打搅了。”
轻声离去。
至街巷,热闹依旧,未曾消减。
来往行人陆续进出酒家,或单人,或多人,皆喝的头晕目眩、人事不省,扶墙到角落呕吐,或肩靠肩、手扶手相伴而走;而赌博之人也各个带一葫芦,坐在露天的赌场,下桩、买注,赢了大喝一口助兴,输了也吮几口闷酒。
“又输了,他娘的!”粗俗的言语在一阵吵闹中回响。
辰与巴塞不愿沾染是非,遇到脾性暴躁的醉酒之人,便绕道而走。
行至一拱桥,为“织女桥”,桥上站满赏月、闲谈的青年才俊和才子佳人,宁静的场景与之前的喧哗吵闹截然不同。
二人走到桥上,迎面走来一个瘦削、留着胡须的男人,年纪大概四十来岁,手里捧着一壶酒,一会儿倒向左边,一会儿又倾斜到右边,惹的旁人纷纷离开。
“又是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
“这是哪家的?”
“好像是周秀才。”
“快走快走,可别又在此耍酒疯了。”
那秀才却全然不像个书生样,眼睛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没睡一般,头发盘散着,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我乃举人、状元郎,莫要笑我痴狂。我乃举人、状元郎,莫要笑我痴狂。”举杯豪饮,嘴里不停的重复,一副癫狂模样。
突然趴着桥柱,驻足观赏,盯着水里的皎月发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举着酒壶,对着明月下的一池清水祝酒,觥杯带着酒水却一撒而尽、落入池中。
“我的酒!”一声叫喊,伸手赶忙去够,整个身子却随之往下坠落。
扑通一声,瞬间无了影踪。
“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四周人一片慌乱,围着秀才落水的地往下观望。
却没有一个救人的!
巴塞见状,脱去丝绸外衣,以最快的速度跳入水中,用手环着扑腾挣扎的秀才,夹紧后费力游着将其带上岸边。
上岸后,看戏的人群随着移到草坪上,巴塞在一旁喘气休息,只可惜秀才呛水休克了过去。
辰将衣物给巴塞披上,再走到男人身边,用手测着颈脉——还在跳动,可救!
深吸一口气,再用力捶打男人的胸口,男人咳嗽一声,吐出大口池水,如梦初醒,从鬼门关回了过来。
“活了,活了。”周边的人惊奇不已,看过热闹,便也就散了。
“谢谢二位姑娘,若不是二位相救,周某怕早已见了阎王,姑娘救命之恩,周某没齿难忘。”起身,行大礼。
“先生无事便好。下次出行,天黑,再到桥上,可别只顾着捞月了。”
秀才不觉脸上生起羞愧的红晕:“姑娘说的是,再不敢贪杯了。”
正报恩时,远处传来一急促女子的叫声,正是往三人所在的方向小跑着前来。
“说着不然你吃酒,说着不让你吃酒,你这老头子,郎个又去了!这下好,差点就淹死在这‘腐尸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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