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后,青年带子出门,前去“黄粱酒坊”。
“掌柜真要用那人?油头滑脑、卖惨求怜,且毫无管账的经历,要是出现纰漏怎办?”居右的小伙不明所以。
“哼,这种人左右逢源,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定也是贪慕虚荣,若是给他些好处,不是傻乐着做我们的棋子吗?况且不会做账,白纸一张,画什么,不画什么,不是全由我们做主?今后要真有什么过错,那必然是他的错,有个顶包却毫不知情之人不是好之甚好吗?”
“哦!掌柜真是考虑周到啊!”
“同类相聚,都是爱财之人才会相吸,若全是那些正直、不知变通的李账夫,大钱还如何去赚?”
“那李账夫死脑筋一个!柳城商税如此之多,他也是知晓的,所有的进账却丝毫未差,也不知做些手脚,最后的结局也是自讨苦吃,报官,反倒把自己栽进去了!现在怕还在牢里骂骂咧咧过着苦日子呢!”
“草民一个,不过是区区蝼蚁,还想与我作对!杀鸡儆猴,这也是给那些眼红于我的人看看,若与资本为敌,下场还能是什么!”
周掌柜饮一口茶,转而问过身边人。
“这月的货到了吗?”
“到了,还是先暂存到‘田家赌坊’。”
“行,选带几个熟人与我一起,夜半时分再去取货。”
“是!”
“许久未见田老了,还甚是想念呢!”
青石小巷走过几许,到了挂有“黄粱”二字的酒坊。
入院,来往行人匆匆、前后穿梭。
屋子为一大型四合院,西为谷物杂粮堆放之地,北为发酵制酒厂,东为储酒梁房(账夫居于此,方便每日检算清点),南为运输场所(多数苦力分配至此,忙于送货上门),东西南北互通,效率也大为提高。
青年带其到东边居室,卧室内空旷,只有一间低矮的木床,靠墙的西角摆放一排竖直的书桌,端正挤着一堆泛黄的账本。
“这便是你日后所居的住所了,前几日我会亲自带你观摩酒坊的运作机制,记账的时候,你可在旁边看着,价格、数目每早晚都需清点一次,倒是不如想象中的轻松。”
“这些都是老旧的账本,闲来无事可先过一遍,入账每次记录都需作两份,一份作保管,一份则是交于税务部门,专作缴税使用,日后你便知道了。”
“今日无事,你先休息,明日我再来带你。”
青年大致交代过后,便要离开。
“公子等等,还不知应如何称呼是好?”
“我是那周掌柜的亲戚,名周江,虽年龄比你小,但资质是比你老,也不必叫我师傅,大伙都喊我江生,你也如此叫唤便好。”
“以后就劳烦江生了。”
“不打紧,不打紧,李账夫过后,我来此管账也不过一年,才将明细弄得差不多清楚,你慢慢学着就是。”
“甄某知晓了。”
不说多话,周江点头离去。
坐于房中,子迫不及待拾起架上的账本,细细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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